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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明日方舟:这个泰拉还能抢救一下 > 第164章 “山雪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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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耶拉冈德像如神迹般在大典前完工,以及恩希欧迪斯·希瓦艾什选择遵循最古老、最严苛的朝圣传统,一步一步走向圣山觐见的消息,像风雪一样席卷谢拉格时,无疑给佩尔罗契和布朗陶家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那压力无声,却无处不在。

从图里卡姆新修的街道和河谷轰鸣暂歇的工厂区,到传统谢拉格人世代聚居的、飘着炊烟与松木香的林地和湖畔村落,几乎每个人都或明或暗地关注着那支在雪原上缓慢移动的希瓦艾什朝圣队伍。而当他们收回目光时,一种沉默的、审视的注视,便不可避免地落在了另外两家人身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未言明的疑问:如果被以“亵渎”之名制裁的希瓦艾什,其实才是最虔诚的那个,那么两家一直以来对希瓦艾什的围攻又算是什么呢?

阿克托斯·佩尔罗契站在自家宅邸厚重的木门前,清晨的寒风像小刀一样刮过他的络腮胡。他望着远处河谷方向,他依然不相信恩希欧迪斯的虔诚,那个年轻人的眼底藏着太多冰层下的暗流。

但是,当那尊六十多米高的耶拉冈德巨像,沉默地俯视着佩尔罗契家驻地时,有那么一瞬间阿克托斯也产生了怀疑:

或许那每次工厂开工就必然出现的、流转的绿色极光,真的是某种神迹?

或许这真的是耶拉冈德的旨意,所以雕像才能在不可能的时间内完工?

是耶拉冈德在庇护着希瓦艾什吗?

这个念头像一根冰冷的楔子,敲进了他坚若磐石的信念里。

我真的做错了吗?

他第一次问自己。

寒风卷着雪沫扑打在脸上,带来刺痛的清醒。阿克托斯猛地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那气息直灌肺腑,压下翻腾的思绪。

……我应该亲口去请示耶拉冈德。如果我错了,祂会告诉我。

做出决定后,阿克托斯转身,朝着宅内吼道:“古罗!”

沉重的脚步声很快传来。古罗那张被风雪和岁月刻满痕迹的脸上带着惯常的忠诚与一丝困惑:“老爷?”

“我们也去圣山朝拜。”阿克托斯言简意赅。

古罗的第一反应是“大典不是明天吗”,但几分钟后,他那总是慢半拍的头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阿克托斯老爷指的是现在出门,一步一步走到圣山——就像希瓦艾什做的那样。

古罗的胸膛猛地挺起,“是,老爷!”他大声回应,声音洪亮得能震落屋檐的冰棱——佩尔罗契绝不会输给希瓦艾什!

“朝圣?”烈夏像只敏捷的云兽一样从旁边蹿了出来,“我们也去!”

一旁的“博士”(烧哥版):“……等等,‘们’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他有一种不太美妙的预感。

“你们去凑什么热闹?”阿克托斯皱起浓眉,不赞同道:“不吃不喝走一天一夜,可不是好玩的。风雪也不会因为你们是外乡人就温柔几分。”

“谁是去玩的?”烈夏抱紧怀里的盒子,仰起脸,眼睛在雪光映照下亮得惊人,“我是替我妈去。她是耶拉冈德的信徒。现在她来不了,我替她走这一趟。”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种经历过真正苦难后的平淡,“不吃不喝好几天都撑过来了,一天一夜,算什么?”

阿克托斯愣住了:“不吃不喝好几天——为什么……”

他的话没来得及问完,宅邸外已经传来古罗那标志性的大嗓门,混杂着佩尔罗契家汉子们粗声粗气的应和与装备碰撞的声响——佩尔罗契家的人做事,总是这样雷厉风行。

“准备好了,老爷!”

阿克托斯把到嘴边的疑问咽了回去,深深看了烈夏一眼,那眼神里多了些复杂的东西。他最终只是重重一点头,迈开大步走向风雪。

“跟上!”

……

菈塔托丝·布朗陶不知道什么叫“内卷”,但恩希欧迪斯与阿克托斯先后选择以最传统、最艰苦的方式步行前往圣山,无疑是把无形的压力给到了布朗陶家。

她不是不肯遵循传统,更不是对耶拉冈德不够虔诚。

她担心的是,在这个风雪将至的时刻,三大家族的领头人全部踏上了漫长的朝圣之路,这意味着,在一天一夜的时间里,没有人能对变故及时做出反应——而这说不定就是恩希欧迪斯的阴谋。

“我替你去!”休露丝已经卷起了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那架势不像是要去朝圣,倒像是要出门跟谁打一架,“让那两个就知道较劲的傻大个见识一下,谁才是谢拉格最强壮、最虔诚的人!”

菈塔托丝:……从摔断腿躺一躺就能自己好这点来说,休露丝确实称得上“强壮”。

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尤卡坦,担忧的目光在休露丝身上停留了片刻。这个总是默默打理着家族事务、心思细腻的管家,最终没有出声劝阻,只是上前一步,平静地说:“我跟你一起。”

菈塔托丝看着他们,知道现在不是矫情或犹豫的时候。她肩上有更重、更隐秘的担子——盯紧那些在谢拉格境内悄然活动的、不怀好意的外乡人,防备任何可能的变局。

“……拜托你们了。”她声音很轻,却重若千斤,“路上一定要小心。恩希欧迪斯说不定会在路上搞什么事,还有那些外国人。”

于是,在大典前一天的上午,在希瓦艾什家的朝圣队伍尚未抵达银心湖时,佩尔罗契家和布朗陶家的队伍,也先后从各自的领地出发了。

三支队伍,三个方向,朝着同一个终点。

……

在谢拉格口耳相传的古老故事里,在那些用来吓唬不听话孩子的睡前传说中,有一种源自人心中恶魔的怪物。

它们不归化于耶拉冈德的威光,只信奉最原始、最纯粹的力量。

它们躲藏在高原雪山最险峻、最荒僻的裂隙与洞穴中,戴着用扭曲木料雕成的诡异面具,腰间系着走动时会发出沉闷响声的巨大铜铃,身上裹着取自凶猛野兽、未经鞣制的腥臭毛皮。

谢拉格的孩子听到它们的名字都会吓得一下子哭出声,然后躲进母亲怀里。

它们就是“山雪鬼”。

而现在……

“阿嚏——!”

一个躲在背风雪坑里的菲林猛地打了个哆嗦,剧烈的喷嚏让他整个身体抖了一下,连带震落了身上伪装的浮雪。

“小声点!”旁边另一个脸上同样戴着粗糙木雕面具的同伴立刻压低声音呵斥,面具后的眼睛嫌弃地瞪过来,“你干脆点个篝火,再喊两嗓子,把我们全暴露好了!”

这些鬼鬼祟祟的家伙,造型堪称滑稽与惊悚的混合体:头上戴的是用临时找来的木材、拿维护武器用的便携抛光机勉强“雕刻”出的面具——工艺之粗糙,让面具上的孔洞歪歪斜斜,表情狰狞得近乎抽象;身上穿着维多利亚的制式轻甲,但外面又七拼八凑地裹上了各种兽皮(有些甚至看起来像是从旅店装饰品上拆下来的),着重遮挡住了盔甲上所有带有维多利亚徽记或特征纹样的地方,那模样,活像试图用几片叶子遮住要害部位的亚当,徒劳又可笑。

至于传说中“山雪鬼”标志性的巨大铜铃?那东西在潜行埋伏时简直是自杀装置。他们只好用差不多大小的铁疙瘩代替,拿绳子草草系在腰间。

“子爵大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刚才打喷嚏的菲林摸了摸脸上冰凉梆硬、还带着毛刺的面具,声音透过粗糙的呼吸孔传出,闷闷的,充满了不自信,“我们这副样子……真像‘山雪鬼’吗?”

是不是太磕碜了点?

“那怎么办?难道你想光着脸出去袭击谢拉格人?”旁边那位仁兄没好气地反问,他把不戴面具说得好像不穿衣服……

“……不要。”打喷嚏的菲林立刻怂了,赶紧又摸了摸脸上的面具,仿佛这粗糙的木片能给他带来某种虚幻的安全感,“我寄宿那家老太太对我挺好的,每天都做奶酪锅给我吃,还给我补过手套……让她知道我干这种事,她会用擀面杖打爆我头的!”

一阵尴尬的沉默在雪坑里蔓延,只有寒风掠过的呼啸声。

“……我们是为了维多利亚。”半晌,有人干巴巴地说,像是在说服别人,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袭击佩尔罗契和布朗陶的队伍,嫁祸给希瓦艾什,挑起谢拉格三族内战……真的符合维多利亚的利益吗?”打喷嚏的菲林小声嘀咕。

“……我们需要新的原材料产地,需要开拓市场。但你也看到了,这里的人顽固不化,守着他们的传统和雪山。”另一个声音接过话头,试图让理由听起来更正义一些,“如果他们愿意接受帮助,也不至于此……对外开放,也能让谢拉格人过上好一点的生活吧?”

菲林们又都沉默了。这种想法多少给了他们些许安慰——即使他们自己都不相信。

与此同时,在林地另一侧边缘,一处能远远望见银心湖的灌木丛里。

树木的遮挡多少削弱了一些刺骨的寒风,让埋伏在这里的人不必被刮得涕泪横流。但他们脸上相对轻松的神情,却并非完全源于此。

“我说,我们这是要阻止维多利亚人挑起谢拉格内战,对吧?”库兰塔正了正脸上的面具,“这应该算是……正义的一方吧?那干嘛还要戴这劳什子玩意儿?”

当英雄还要蒙脸,岂不是锦衣夜行?多少有点不够痛快。

“那毕竟是维多利亚。”旁边的同伴叹了口气,面具下的声音带着无奈,“卡西米尔也不想跟维多利亚开战,尤其是在别人的国土上。我们装扮得……嗯,”他想了想措辞,“‘土着’一点,事后万一有什么首尾,咬死了说‘都是山雪鬼干的’,维多利亚人也只能吃个哑巴亏,不好直接发难。”

“……好吧。”库兰塔勉强接受了这个说辞,“但这身真的像吗——喂,你LEd灯没关!”谁家山雪鬼盾牌跟霓虹招牌一样blingbling的啊!

……

“博士!”阿米娅的声音透过加密通讯频道传来:“有发现!”

“喔?”博士正混在炎国学生的朝圣队伍里,保持着低眉垂目的“朝圣”姿势,脚下“自走靴”的微型推进器提供着稳定的辅助力。

听到呼叫,他几不可察地偏了偏头,一手按住耳机,低声道:“维多利亚人,还是卡西米尔人?”

“林地和湖边各发现了几支埋伏部队,好像试图伪装成谢拉格传说里的‘山雪鬼’!”阿米娅说。

博士第一反应还以为是银老板的秘密部队终于被找到了——他的小队在谢拉格秘密行动的这些天,发现了不少“山雪鬼”的训练痕迹,大约也是谢拉格恐怖传说的由来——但听阿米娅的描述,越听越不对劲。

“等等,”博士再次确认:“粗糙的面具、兽皮遮住疑似有徽记的部位、还有人的盔甲闪起来了?”

你告诉我这是“山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