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灵”精油在网上已经炒翻天了。
它的价格被标到一万美金，还得靠抢。各路名人都在社交媒体上晒那个棕色小瓶，文字描述一个比一个夸张。
雾栖岛上，生活还是老样子。
云栖月蹲在田边，给几株薰衣草浇水。这些苗是顾沉舟从法国运来的“真正薰衣草”，路上有些蔫了，她兑了点灵泉水下去，根须肉眼可见地恢复了生机。
“云总，”楚意涵拿着平板电脑走来，眉头拧着，“您看新闻了吗？国外媒体都在报道，刚拿奖的那个影后也在用我们的东西。”
云栖月没抬头，说：“用了就好。”
楚意涵把平板举到她面前。屏幕上，一个小瓶子放在玻璃柜里，价签上写着：$10,000。
“就这个，国外专柜价，一万美金，还断货。”楚意涵敲了敲屏幕.
“现在邮箱里全是邮件，问坐标、问技术、问设备的，问题非常详细。”
云栖月拍掉手上的土站起来，看了一眼那个数字：“物以稀为贵。”
她停了一下，继续说，“那些打听消息的，按老规矩回复。合作不谈，考察不接。让晓芸也注意，收好采购单。”
“明白。”楚意涵点头，“顾少也说了，最近运货的船，航线和时间都要随机，不能固定。”
“嗯。”云栖月应了一声。她对顾沉舟的安排很放心，看着冷冷的，实则心思却很细。
“人怕出名，”云栖月望着远方的海雾，声音很轻，“躲不过的。”
楚意涵看她这么镇定，心里的焦躁也平复下来。
这时，阿璃从花丛里滚出来，像个白色的毛球。它叼着一只西瓜虫，用爪子拨来拨去，玩得不亦乐乎。
“幼稚。”云栖月嘴上说着，眼神却软了下来。
阿璃听到声音，抬头“嘤”了一声，跑过来扒着她的裤腿。云栖月弯腰捞起它，小东西在她怀里舒服地团成一团。
“对了，”楚意涵想起来一件事，“林婉清林总那边压力可能更大。还有家叫‘翡冷翠’的集团找上苏董，想谈收购我们品牌。”
云栖月抚摸阿璃的动作停住：“收购？”
“对，开价很高。”楚意涵比了个手势，“苏董顶住了，但对方来头不小。他们也派人去了婉清姐那边。”
云栖月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让他们谈，谈得拢算我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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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都，外滩。
一家私人会所的顶层，窗外是陆家嘴的夜景。
苏振邦坐在沙发上，面前是一杯茶。他对面是一个金发外国人，五十多岁，穿着西装。
“查尔斯先生，”苏振邦开口。
“贵方的诚意我收到了。但‘幻灵’，它不属于苏氏。”
查尔斯是翡冷翠集团的亚太区总裁，他笑了笑：“苏，我们是生意人。生意场上，只看价格合不合适。我们给的估值，是对它的认可。”
他身体前倾，语气优雅但强硬：“我们是老朋友。翡冷翠的全球渠道你很清楚。如果‘幻灵’非要自己走，以后可能会遇到些麻烦。比如某些原料的进口许可，你懂的。”
话里的威胁很明显。
苏振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压力确实存在，翡冷翠这种公司真要使坏，苏氏的海外业务会受影响。
但他放下茶杯时，表情没变：“查尔斯，正因为是朋友，我才直说。‘幻灵’的核心，从来不是品牌。”
他看向窗外：“它的核心，是人家的秘密，而且这些东西，你们的实验室复制不了，不然你们也不会找我了。所以，合作可以，收购不行。”
查尔斯脸上的笑意淡去。他盯着苏振邦看了几秒，最后靠回沙发，摊开手：“很遗憾。我相信，时间会证明的。”
谈话不欢而散。
送走查尔斯，苏振邦揉了揉眉心。手机震动一下，是女儿苏挽发来的消息：“爸，别理他们。月月姐说了，爱买不买。”
苏振邦看着消息，忍不住笑了。笑完，他的眼神又沉了下来。明面上的资本围猎，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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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雾栖甄选”俱乐部。
林婉清穿着一身旗袍，在茶台前泡茶。水汽和茶香在空气中散开。
对面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姓李，是翡冷翠派来的另一位高管。
“林总这里真是闹中取静。”李女士环顾四周。
“不过，一个品牌想走得远，单靠一个不知名的小岛，恐怕……”
林婉清推过去一杯茶，脸上是标准的微笑：“李总请喝茶。‘幻灵’能有口碑，靠的是东西本身。”
“好东西，更需要大平台。”李女士端起茶杯，却不喝，“很多惊艳一时的小品牌，最后要么被收购，要么就消失了。很可惜，不是吗？”
林婉清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她放下茶壶，抬眼看着对方：“李总的意思是，‘幻灵’离了资本，活不下去？”
“我只是在说商业规律。”李女士压低声音，“林总，翡冷翠可以给最好的条件。一个女人撑一个品牌，能走多远？”
最后一句话带着轻视。
林婉清忽然笑了，笑意里带着冷和嘲弄。
“李总，”她慢条斯理地说，“‘幻灵’的核心，从来不是品牌，也不是我的经营。”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它的核心，是人家雾栖岛种植的，是花钱也买不来的环境。”她转过身，目光清亮。
“这些，你们的数据模型分析不出来。所以，收购的事，我也做不了主。”
她走回茶台，做了个送客的手势：“茶凉了，慢走。”
李女士的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起身离开。
门关上，林婉清才松了口气，揉了揉肩膀。助理小陈探头进来问：“婉清姐，没事吧？”
“没事，”林婉清摆摆手，“就是有点腻。”
她打开电脑，给云栖月发了条消息：“云岛主，苍蝇拍走一只。估计还有，您那边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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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的路走不通，就有人动了歪心思。
“幻灵”的效果，早被暗处的人盯上了。国际原料走私圈里的人，闻到了钱的味道。他们分析后得出结论：关键在产地。
第一批“探险队”出发了。
领头的叫“蝰蛇”，带了一支六人小队，伪装成生态考察队，租了游艇，开向那片常年有雾的海域。
“资料说，雾栖岛常有大雾。”蝰蛇摊开海图，“我们用无人机和远距镜头先侦察，重点是植物和土壤。”
“头儿，听说那地方邪门。”一个手下说，“有渔船靠近后迷航好几天，回来人都傻了，说雾里有怪声。”
“迷信。”蝰蛇嗤笑，“估计是磁场问题。我们设备先进，怕什么？”
游艇开进雾里，能见度瞬间降低。四周安静得可怕，连浪的声音都变小了。导航信号开始不稳，然后彻底中断。
“不对，”一个前特种兵突然开口，“我们好像在绕圈子。”
“掉头！先出去！”蝰蛇下令。
但游艇往哪开，四周都是灰雾。时间感变得模糊。突然，一阵空灵的声音传来，穿透雾气，让人头皮发麻。
“什么声音？！”一个博士脸色发白。
“别听！可能是次声波！”
游艇在雾里乱窜，油量不断下降。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们快绝望时，游艇冲出了雾墙。外面阳光刺眼，回头看，那片灰雾静静地悬在海面。
他们检查设备，发现所有电子仪器的记录都已损坏。第一次试探，一无所获。
这个消息传回去，幕后的人反而更兴奋了。防卫越严密，东西越值钱。
第二次，他们换了策略，从另外的方向进入。小队更精锐，装备也更好。
结果更惨。刚靠近礁石区，海流突然变乱。水下，几条体型巨大的剑鱼冲出来，冲向他们。
死在了海里。
“撤！快撤！”
他们拼命的游出迷雾范围。最后只有三个人精神恍惚地回到大船。其中一个人的摄像机里，留下了一段高糊的影像：雾中，一双巨大的金色兽瞳，一闪而过。
“怪物……岛上有怪物……”幸存者彻底被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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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栖岛，议事堂。
长桌边坐着云栖月、楚意涵、顾沉舟等人。楚意涵简单说了外面的情况。
“屏障运行正常。”云栖月听完，点点头，“没授权的人进不来。外围的雾和一些‘小麻烦’，够他们受的了。”
顾沉舟说：“最近海上不太平，运货的船我另外安排人跟，路线每天变。岛上的人也注意点，留心陌生面孔。”
负责安保的赵志强立刻接话：“放心，巡逻班次加紧了。外来船只都过不来迷雾。”
“叔公，没事。”云栖月给村长林德旺倒了杯茶，“我们过我们的日子，他们折腾他们的。”
会很快散了。
云栖月走出议事堂，傍晚的海风吹来。顾沉舟跟在她身后。
“真不怕？”他问。
云栖月回头看他，夕阳给她镀上一层光：“比起我以前经历过的，这些算温和了。”她笑了笑，“而且，我有秘密武器。”
顾沉舟看着她，点点头，没再追问，只说：“有需要，随时叫我。”
“知道。”云栖月应道，“对了，你上次带来的薰衣草苗活了。过段时间，也许能给你弄点‘真正薰衣草’味的东西试试。”
顾沉舟的眼睛亮了一下：“那我等着。”
两人并肩往家走。远处厨房飘出香味，海滩上，金元宝带着小狼崽在追着海浪跑。岛上的生活，热闹又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