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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历史军事 > 糊涂县令贾清廉 > 第504章 钱多多“破”困局,另辟蹊径走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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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 钱多多“破”困局,另辟蹊径走海路

平安县的夏末,闷热如蒸笼,压得人喘不过气。商会账房内,钱多多对着桌上一摞摞滞销货单和邻县催缴的“过境重税”文书,眉头锁成了死结。往日车水马龙的商道,如今被一道道无形壁垒阻断。富平县加征的“名品税”尚在纠缠,更多坏消息接踵而至:州府下令严查“私运禁铁”,平安县出产的铁器农具被卡在关卡;以往合作愉快的粮行炭庄,纷纷以“库存不足”婉拒交易;甚至运河沿岸码头,也传出风声,对悬挂平安县旗号的货船“重点关照”,延误苛扣已成常态。显然,以赵光弼旧部为核心的势力,联合周边眼红的州县,织成了一张针对平安县的封锁网,欲从经济上扼住这刚缓过气的县城咽喉。仓库里,精美的“平安云锦”积压成山,新打的铁具开始生锈,孙老倔徒弟们精心打造的农具无人问津。全县刚因水利通达、矿厂增产带来的喜悦,被这兜头冷水浇得透心凉。

“陆路,怕是走不通了。”钱多多捻着手里一枚铜钱,对围坐的石磐、小丫、红姑等人嘶哑道,声音带着连轴转的疲惫,“他们这是铁了心要困死咱们。加税、拖延、污名化……招招狠辣,摆明了不让咱的货出去,也不让外面的粮钱进来。”

李火火一拳砸在桌上,茶碗乱跳:“那就硬闯!俺带护矿队的弟兄护送,看哪个敢拦!”

“火哥,不可!”石磐立即制止,“眼下对方巴不得咱们动武,好坐实‘聚众抗法’的罪名。杜公以命换来的平安,不能毁在冲动上。”

小丫忧心忡忡:“可库存越积越多,商会流动资金已见底,若再找不到销路,工坊就得停工,刚过上好日子的乡亲们……”她没再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后果。

一片沉寂中,钱多多缓缓抬起头,眼中布满了血丝,却闪烁着一丝破釜沉舟的光。他走到墙上那幅略显粗糙的大明舆图前,手指从平安县所在的内陆位置,缓缓向东移动,划过蜿蜒的江河,最终停留在那片代表浩瀚海洋的蓝色区域。“陆路不通,咱们就走水路!不,不止是河运,是海运!”

“海运?”众人皆惊。平安县深处内陆,距海遥远,且朝廷虽开海禁已久,但民间大规模海运仍是险途,风波险恶,海盗出没,更需打通沿河、沿海无数关节,谈何容易!

“对,海运!”钱多多语气斩钉截铁,“我仔细核算过,咱们的云锦、精铁器具,在江南、乃至南洋,都是紧俏货,价格可比内地高出数倍!以往困于路途,不敢妄想。如今陆路已绝,反逼得咱们不得不行险一搏!” 他顿了顿,看向红姑:“红姑妹子,你早年行走江湖,暗卫网络中,可有关乎沿海码头、船商的消息?”

红姑沉吟片刻,点头:“有。福建月港、浙江双屿港,皆有相熟线人,可联络可靠船东。只是海船风险极大,飓风、暗礁、海盗……且需先将货物经漕运至出海口,沿途关卡盘剥,亦非易事。”

“风险大,利也大!”钱多多眼中精光闪动,“咱们可效仿古人‘脚船’之法,不置办大船,只雇佣信誉良好的海商船队,将货物分批、混装运输,降低风险。先从少量精品试水,打开销路再图扩大。” 他又看向小丫和孙老倔:“云锦需更精良包装以防潮腐;铁器需涂抹特制油脂防锈。这些,咱们能办到!”

石磐沉思良久,重重一拍舆图:“就依钱先生!此举虽险,却是绝境中的一线生机。咱们平安县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还能怕了这海上的风浪不成?具体事宜,由钱先生全权筹划,红姑姐协助联络,小丫负责货品调配,需人出力,我来协调!”

计议已定,平安商会这部庞大的机器再次高效运转起来,只是这次的方向,是未知的东方大海。钱多多几乎不眠不休,与狗蛋一起翻烂了能找到的所有水路舆图和商旅笔记,计算漕运成本、海运保费、预期利润,制定周详计划。红姑的暗卫化身商贾,携带样品和密信,星夜兼程,奔赴沿海,与几家有闽浙背景、常年跑南洋航线的船帮接上了头。小丫则带领织坊女工,对云锦进行特殊熏蒸防潮处理,并用油纸、木箱精心封装;孙老倔带着铁匠,给每件铁器涂抹上自制的防锈油膏。首批试水的货物,精选了最上等的云锦百匹和精铁农具、刀具三百件,价值不菲,堪称平安县的心血结晶。

货物集结码头那日,天色阴沉。雇来的漕船队已泊岸,船老大是个精瘦的汉子,姓陈,常跑运河,听闻此次要直放海口交接海船,面露难色,搓着手对钱多多说:“钱爷,不是小的推脱,这一路下去,关卡林立,‘孝敬’少不了……况且,海上风波难测,这万一……”

钱多多将一袋沉甸甸的银元塞入他手中,目光沉静:“陈老大,规矩我懂,该打点的,一分不会少。海上风险,我们共担。这批货,关乎我一县生计,务必周全!平安县若过了此坎,日后必有重谢!” 他又取出红姑搞来的、某位致仕官员的拜帖副本,在陈老大眼前一晃,“沿途若遇刁难,可示此帖,或可省去些麻烦。” 陈老大见状,心下稍安,咬咬牙,指挥手下装船。

漕船启航,顺流而下。平安县核心几人,目送船队消失在河道拐弯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接下来是漫长的等待。钱多多在商会设立了临时信房,要求红姑的暗卫每日飞鸽传书,汇报船队位置和情况。消息时好时坏:过某州税卡时,因“手续不全”被扣两日,使了银子才放行;在某处险滩,一船货物因风浪进水,损失部分云锦,幸得及时抢救;最终抵达海口,与福建船帮的“福船”接上头,又因泊位问题耽搁数日……每一份传书,都牵动着全县的神经。

一个月后,终于来了第一封从南洋传来的好消息:货物安全抵达吕宋(今菲律宾),当地商人对“平安云锦”惊为天人,争相购买,价格竟是内地的五倍!铁器亦被抢购一空,尤其孙老倔打造的柴刀、镰刀,因其钢口好、耐用,备受青睐。随信还附带了下一批货物的订单和定金——一箱亮闪闪的南洋银币!消息传开,平安县沸腾了!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被撬开一道缝,露出了希望的曙光。钱多多捧着那箱银币,老泪纵横,多日紧绷的神经一松,几乎虚脱。

海路,初步走通了!平安县这着险棋,似乎赌对了。商会立刻组织第二批、第三批货,规模一次比一次大,不仅云锦铁器,连狗蛋书院印制的农书、柳娘子她们腌制的酱菜,也尝试着随船出海。一条新的生命线,在波涛汹涌的海上悄然形成。然而,钱多多并未被喜悦冲昏头脑。他深知,海路利益巨大,必然引来更多觊觎。海寇的威胁、沿海官府的盘剥、以及其他商帮的竞争,都是悬在头顶的利剑。更重要的是,陆上邻县的封锁并未解除,反而可能因平安县“另辟蹊径”而更加嫉恨。这“海上丝路”,是平安县通向繁荣的黄金道,还是危机四伏的独木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