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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农民的血泪控诉,是最好的舆论武器!

巷子里的死寂,比刚才四个壮汉在时更让人窒息。

那辆金杯面包车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空气中,只剩下劣质酒精、尿骚和某种腐败气味混合在一起的、属于“鸽子笼”的独特味道。

二楼,窗帘的缝隙后面,李根才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鼓,撞得他肋骨生疼。他死死地盯着楼下那个黑色的塑料袋,那袋子在昏黄的路灯下,像一个张着嘴的、无声的陷阱。

钱。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多钱了。自从三年前房子被推平,儿子被打断腿,他就像一只过街老鼠,靠捡垃圾和打零工苟活,每一分钱都沾着血汗和屈辱。

可这笔钱,比王凯那些人的钢管更让他恐惧。

“宝哥说了,钱先给你治腿。命留着,慢慢还。”

那个陌生人的话,一遍遍在他耳边回响。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钉子,钉进他早已千疮百孔的神经里。

这是什么新的花招?

先派人来唱红脸,把他往死路上逼;再派人来唱白脸,给他一点甜头,把他骗出去,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做了他?

他这三年,见过的套路太多了。信访办里那些和颜悦色的面孔,转头就把他的材料扔进碎纸机;派出所里那些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调查”的警察,第二天就打电话让他别再“无理取闹”。

他谁也不信。

可……如果他们真想灭口,刚才那四个人,为什么会走?

那个浑身酒气的醉汉,只是一个电话,几句狠话,就把那几头凶神恶煞的豺狼给吓退了。这不合常理。

还有那句话……“钱先给你治腿”。

李根才的目光,下意识地移向里屋那张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他的儿子,李强,就躺在那里。三年前,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为了护住家里的房子,被那群畜生活生生打断了右腿。因为没钱做最好的手术,错过了最佳治疗期,如今只能在床上躺着,肌肉萎缩,右腿比左腿细了一大圈,成了一个废人。

“腿……”

李根才的嘴唇哆嗦着,这个字像一根烧红的针,扎进了他的心窝。

他慢慢地,一点点地挪动身体,从窗帘缝隙退回到黑暗里,然后扶着墙,走进了里屋。

屋里一股浓重的中药味。李强睡着了,眉头却紧紧皱着,似乎在梦里也在忍受着痛苦。他那条废了的右腿,就那么无力地摆在那里,像一根枯死的树枝。

李根才伸出粗糙的、布满裂口的手,想要去摸摸儿子的腿,可手伸到一半,又猛地缩了回来。

他怕吵醒儿子,更怕触碰到那段冰冷的回忆。

他站在床边,像一尊风干的雕像,站了很久很久。楼下那个黑色的塑料袋,仿佛有某种魔力,隔着墙壁和楼板,不断地灼烧着他的理智。

与此同时,在巷子尽头另一处更深的阴影里,丁凡靠着一堵满是青苔的墙,静静地抽着烟。

他没有走。

他知道,这场心理战才刚刚开始。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对一个被世界反复抛弃和伤害的人来说,信任是世界上最昂贵的奢侈品。你不能向他索取,只能给予,然后等待。

今晚的空城计,看似冒险,实则是他深思熟虑后的唯一选择。

他不能报警,因为在陈国华的蛛网覆盖下,江州的某些基层执法单位,早已不是正义的化身,而是权力的爪牙。

他不能暴露身份,因为“市委书记”这个头衔,对李根才而言,比“地痞流氓”更不可信。在他眼里,官商早已是一体。

所以,丁凡只能选择“以恶制恶”。

他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更凶狠、更不讲理、更底层的“恶人”,用江湖的规矩,去打破权贵们自以为是的“规矩”。

这一招,叫浑水摸鱼。先把水搅浑,让所有人都看不清,他才能在浑水之下,悄悄地把手伸向那个溺水的人。

至于那个子虚乌有的“宝哥”,以及那通电话,则是丁凡精心设计的另一重保险。

王凯这种二世祖,色厉内荏,最怕的就是把事情闹大,捅到他叔叔陈国华那里去。一个无足轻重的钉子户,和一个在道上颇有凶名的地头蛇,孰轻孰重,他分得清。丁凡赌的就是王凯不敢节外生枝。

现在看来,他赌赢了第一步。

而门口那一万块钱,是第二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那是试探,是诱饵,也是一把钥匙。

如果李根才拿了这笔钱,说明他心里那团死灰,还有一丝复燃的可能。他还有欲望,还有希望——哪怕只是为了给儿子治腿的希望。

只要有希望,人就不会彻底麻木。只要他不麻木,他就有可能开口,就有可能把那些足以掀翻天的证据,交出来。

丁凡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系统回溯里,陈国华那张温和的脸,以及他背后那张价值五百亿的罪恶蛛网。

那张网太大了,太密了。用常规的纪检手段去查,就像用牙签去捅一张渔网,你捅破一个洞,它有成千上万个洞。你抓一个官员,他有无数的同僚和下属可以互相掩护,串供,销毁证据。

在这样的对手面前,所谓的“证据链”,所谓的“程序正义”,都显得脆弱而不堪一击。

唯一的办法,就是绕开这张网,从外部引爆一颗舆论的核弹。

用最原始、最野蛮、最无法辩驳的力量,去冲击它。

而一个老农的血泪,一个家破人亡的故事,一段记录着暴力与绝望的粗糙视频……这些,就是制造这颗核弹最完美的原材料。

它能瞬间点燃公众的愤怒,能让所有习惯了冰冷案卷的看客,感受到切肤之痛。当千万人的怒火汇聚成海啸,再坚固的堤坝,也会被冲垮。

到那时,被迫出来收拾残局的,就不是江州市的某个部门,而是省委,甚至是更高层。

陈国华再想断尾求生,也得先被这滔天的舆论巨浪,扒掉一层皮。

丁凡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这才是他真正的战场。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那部新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拿出来一看,是陈阳发来的信息,内容很简短,还带着点戏谑的语气。

“书记,南陵代表团的钱副市长,在‘龙抬头’KtV已经喝高了,抱着麦克风正在高歌《走进新时代》,说要学习江州的‘新风尚’。照片发您怕污了您的眼,您就听个响吧。”

丁凡看着信息,仿佛能听到电话那头钱正明五音不全的嚎叫,和周围一片阿谀奉承的叫好声。

他笑了笑,回复了两个字:“很好。”

很好。让这些人在江州的温柔乡里再多沉醉几天吧。他们唱得越响亮,就越听不见自己老家后院传来的,挖掘机的轰鸣声。

他收起手机,目光再次投向那栋沉默的小楼。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像水滴一样,缓慢而执着地侵蚀着人的耐心。

就在丁凡以为今晚不会有结果时,那扇破旧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被拉开了一道极小的缝。

一只枯瘦的、颤抖的手,从门缝里伸了出来,像受惊的鸟一样,飞快地抓起地上的黑色塑料袋,然后猛地缩了回去。

门,再次被关上,还传来了门栓落下的声音。

巷子,重归死寂。

丁凡站在黑暗里,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真正的笑意。

鱼,上钩了。

但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李根才拿了钱,不代表他就会信任自己。接下来,他必须把“宝哥的善意”继续演下去,而且要演得更真实,更不容置疑。

他拿出手机,再次给陈阳发了一条信息,这次的指令,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古怪。

“联系一下省人民医院骨科的刘主任,让他明天准备出一场‘义诊’活动,就去西郊的鸽子笼。对外宣称,是响应市里‘健康下基层’的号召。”

发完这条,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另外,想办法查一下,三年前,李根才的儿子李强,是在哪家医院做的手术,主刀医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