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从阴影中走出的银发男人，楚河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惊慌。
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感谢您让我加入永夜，不知您单独找我，有什么吩咐吗？”
周淮操控着莫利亚，声音带着一丝玩味。
“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在演。”
“信念感这么强吗？”
他向前走了两步，那股源自SS级强者的压迫感，让房间里的空气都变得粘稠。
“别人不知道你，我可认识你。”
“你是破晓公会的。”
“现在怎么又想加入我们永夜了？”
“不会是想来我们永夜挖人吧？”
此言一出，站在一旁的茉莉微微一惊。
破晓公会？
那个行事肆无忌惮，连军部都不放在眼里的疯子组织？
她只是按照主上的吩咐办事，没想到楚河还牵扯着破晓公会。
楚河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似乎在极力控制自己的表情。
最终，那张笑脸垮了下来，露出一种近乎悲痛的哀伤。
他的肩膀耷拉下去，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精气神。
“我果然……被发现了。”
“潜入真的好难。”
“可是为什么？”
“我不明白，我潜伏的明明很好。”
“究竟是怎么暴露的？”
周淮看着他这副丧丧模样，心里都快笑出声了。
你丫连个伪装都不做，顶着自己的真名就大摇大摆地跑过来。
这也叫潜伏得很好？
事实上，破晓公会虽然名声在外，但其成员信息一直是个谜。
这个组织行事狠辣，见过他们真面目的当事人，不是死了，就是被抓了。
所以外界对他们核心成员的了解，少之又少。
这也是楚河敢这么堂而皇之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他笃定没人认识他。
可惜，他遇到了周淮。
周淮没兴趣跟他掰扯这些细枝末节。
破晓公会的人找上门，总不能是来拜寿的。
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茉莉，躲远点。”
茉莉立刻会意，身影一晃，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房间角落的阴影之中，将场地完全留给了两人。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楚河脸上的哀伤也消失了。
他直起身，舔了舔嘴唇，那双桃花眼里，闪烁着危险而又兴奋的光。
“看来，是谈不拢了。”
话音未落。
他动了！
没有丝毫征兆，楚河的身体在原地“嘭”的一声炸开！
化作一团汹涌的水流，朝着莫利亚席卷而去！
水流之中，凝结出数十柄锋利的水刃，发出尖锐的破空声，从四面八方切割而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莫利亚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的身影在水流及体的瞬间，化作一团纯粹的黑暗，融入了地面。
所有的水刃都穿过了那团影子，狠狠地斩在后方的金属墙壁上。
“锵！锵！锵！”
一连串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响起，墙壁上火星四溅，留下一道道深邃的斩痕。
水流在房间中央重新汇聚，凝聚成楚河的身形。
他环顾四周，眉头微蹙。
“人呢？”
下一秒。
一只冰冷的手，毫无征兆地从他脚下的影子里伸出，死死抓住了他的脚踝！
楚河心中一惊，低头看去。
只见莫利亚的上半身，如同从深渊中爬出的恶鬼，从那片小小的阴影中钻了出来。
他的脸上，挂着一丝讥讽的笑容。
“在这。”
“暗影魔爪！”
一股阴冷、霸道的力量顺着脚踝疯狂涌入楚河体内，试图撕裂他的灵魂！
“哼！”
楚河冷哼一声，被抓住的右腿猛地化作一道高压水流，瞬间挣脱了束缚。
同时，他整个人向后急退，拉开距离。
可莫利亚的速度比他更快。
在挣脱的瞬间，莫利亚的整个身体已经完全从影子里浮现。
他脚尖在地面一点，身影如同鬼魅，瞬间贴近。
“太慢了。”
冰冷的声音，在楚河耳边响起。
莫利亚的五指并拢成爪，指尖萦绕着浓郁的黑气，直取楚河的心脏！
楚河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一爪太快，他已经来不及完全元素化！
千钧一发之际，他只能将胸前的部分身体化作水流。
“噗嗤！”
莫利亚的手爪，毫无阻碍地穿过了他液化的胸膛。
没有鲜血。
但那股阴冷的魔气，依旧顺着伤口，侵入了他的四肢百骸。
楚河闷哼一声，借着这一击的力量，身体化作一道水箭，向后爆射而出，重重地撞在墙上。
他靠着墙壁，胸口一个前后通透的大洞正在缓缓愈合。
楚河神色凝重地看着不远处的莫利亚。
好强的压迫感。
这家伙绝对是SS级。
他死死盯着远处那个银发的男人，眉头紧锁，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这股阴冷、霸道，仿佛能冻结灵魂的气息……
太熟悉了。
在哪里感受过？
楚河的脑海中，无数画面飞速闪过。
“我想起来了！”
“是你！”
“那天在军部监狱里，是你阻止我带走甘道夫！”
说到这，楚河脸上的笑容抑制不住地绽放开来，灿烂得有些扭曲。
“果然！那个女人说的没错！”
“甘道夫和你们永夜公会有关系！”
周淮操控着莫利亚，面色不变。
他看着楚河那副挖到了惊天秘密的狂喜模样，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现在知道这些，有些晚了。”
“今天，你就交代在这里吧。”
楚河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骨节发出清脆的爆响。
“好啊。”
“我也很想领教一下，SS级强者的实力。”
话音刚落。
整个房间的空气湿度骤然飙升。
无数细密的水珠凭空凝聚，悬浮在楚河的身后。
每一颗水珠，都折射着头顶惨白的灯光，闪烁着冰冷的寒芒。
“万千水弹！”
楚河低喝一声，手臂向前一挥。
那成千上万颗水珠，瞬间化作最密集的弹雨，发出尖锐的破空声，铺天盖地般呼啸着砸向莫利亚！
攻击范围覆盖了整个房间，没有任何死角。
每一颗水弹，都蕴含着足以洞穿钢板的恐怖力量。
面对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周淮操控的莫利亚，脸上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他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
就在第一颗水弹即将触碰到他衣角的瞬间。
莫利亚的身影，如同投入水中的墨滴，悄无声息地散开，融入了他脚下那片小小的阴影之中。
“轰！轰！轰！轰——！”
无数水弹失去了目标，狠狠地轰击在莫利亚身后的金属墙壁上。
一连串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密闭的房间里疯狂回荡。
坚硬的合金墙壁，被炸出一个个深邃的凹坑，火星四溅。
整个房间都在剧烈地颤抖。
楚河眉头紧锁，警惕地环顾四周。
“人呢？”
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完全消失了。
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不对！
楚河心中警铃大作，猛地转身！
一道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
是莫利亚。
他仿佛从楚河自己的影子里钻了出来，无声无息，快得如同鬼魅。
“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