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声音,贴着楚河的耳廓响起。
莫利亚的五指并拢成爪,指尖萦绕着浓郁到化不开的黑气,直取楚河的后心!
楚河的反应快到了极致。
他来不及完全元素化,只能在瞬间调动全身的水元素,在背后凝聚成一面高速旋转的漩涡护盾!
“铛——!”
莫利亚的魔爪,狠狠地抓在了那面水盾之上。
没有意料中的破碎声。
那足以撕裂灵魂的魔气,在接触到水盾的瞬间,发出了“滋滋”的、如同滚油浇在烙铁上的恐怖声响。
水盾的旋转速度骤然变慢,表面甚至冒起了丝丝黑烟。
楚河闷哼一声,只觉得一股阴冷、霸道的力量,顺着水盾的连接,侵入了自己的身体。
那不是物理攻击。
而是一种直达灵魂的、仿佛要将一切都冻结、腐蚀的阴寒。
他的身体可以元素化,免疫绝大部分物理伤害。
可这股魔气,却让他感到一阵发自内心的难受与恶心。
他不敢让这种力量沾染自己太久。
“爆!”
楚河低喝一声,背后的水盾轰然炸开!
狂暴的水流冲击波,将两人同时震退。
莫利亚轻盈地向后飘出数米,稳稳落地,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玩味的笑容。
楚河则借着这股力量,与他迅速拉开了十多米的距离,重新站定。
他胸口微微起伏,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该死。
这家伙的能力,太克制自己了。
莫利亚看着他,慢条斯理地甩了甩指尖残留的水珠。
“就这点本事吗?”
“破晓公会的人,看来也不过如此。”
楚河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被激怒的凶横。
他深吸一口气,双臂猛地张开,摆出一个蓄力的姿势。
整个房间的水元素,开始以他为中心,疯狂地汇聚!
一股远比刚才更加恐怖的气势,从他身上节节攀升!
“哦?”
周淮挑了挑眉,心中也多了几分认真。
看这架势,对方是要动真格的了。
楚河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他死死盯着莫利亚,一字一顿地吼出了那个石破天惊的名字。
“瀚海无量!”
周淮心中一凛。
必杀技要来了!
然而。
楚河身上那股恐怖的气势,在达到顶点的瞬间,却又骤然消失。
他整个人“嘭”的一声,再次化作一道水流。
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攻向莫利亚。
而是以一种快到极致的速度,朝着那扇紧闭的金属门缝,激射而去!
他要跑!
周淮看到这一幕,直接给气笑了。
我还以为你真要跟我战个痛快。
结果憋了半天,就这?
眼看着那道水流即将顺着门缝钻出房间。
“嗡——”
一层肉眼看不见的屏障,在门上凭空亮起。
那道水流狠狠地撞在屏障之上,发出一声闷响,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
水花四溅,重新在地上汇聚成楚河狼狈的身影。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扇门,又摸了摸那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阵法?!”
他猛地回头,看向不远处的莫利亚。
莫利亚抱着双臂,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知道你擅长逃跑,所以我提前布置了阵法。”
“这里也没有马桶让你钻”
周淮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你这家伙,还是这么表里不一。”
“我还以为你会真的跟我战个痛快,没想到还是想逃跑。”
“你们破晓公会,不会都是你这种怂蛋吧?”
意识到自己无法逃离。
楚河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沮丧和慌张。
他看向莫利亚平静回答。
“我不认为,想从一位SS级强者的手里逃跑,是一件懦弱的行为。”
“既然你执意要将我留下,那我就只能使出全力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
“哗啦——”
整个房间的地面,毫无征兆地化作一片深不见底的黑色水泽。
冰冷的水位没过脚踝,迅速向上蔓延。
墙壁、天花板、金属长桌,一切都在这片水泽中扭曲、消融。
楚河的身影,也在这片不断上涨的水波中变得模糊,最终化作一道水流,彻底消失不见。
整个房间变成了一片无尽的泽国。
只有滔滔不绝的水流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周淮操控着莫利亚,静静地悬浮在半空,那双深邃的眼眸微微一凝。
领域。
竟然是领域技能。
周淮有些意外。
没想到这个楚河如此年轻,就已经是掌握了领域的传奇级职业者了。
这种天赋,如果不加入破晓公会,放在大夏军部,以后绝对是顶级的将星。
只可惜,误入歧途。
既然你想用领域,那我就陪你玩玩。
周淮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下一秒。
莫利亚缓缓张开双臂。
“永夜。”
他轻声吐出两个字。
刹那间,房间里所有的光线,包括水面折射的光芒,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吞噬。
绝对的黑暗,降临了。
视觉被彻底剥夺,伸手不见五指。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那滔滔不绝的水流之声,在无尽的黑暗中回响,显得格外诡异。
……
此时,会议室外。
一切平静。
听不到任何声音,也感受不到任何能量波动。
茉莉也守在门外,那张精致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安静地等待着。
谁也想不到,此刻门内竟然两股截然不同的领域正在做着疯狂的对抗。
永夜公会基地门口。
刚刚打发掉两个企图和自己搭讪的职业者。
墨痕开始自言自语。
“救还是不救呢?”
“要不还是算了吧,死一两个自大的臭男人,段先生想必也不会心疼”
然而他刚走两步,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唉,我的心肠还是太软,不忍心看他被活捉,我得让他死个痛快”
说完,墨痕手指随意一划,竟是直接划破了空间。
径直走了进去。
不远处几个还盯着他的职业者们纷纷傻眼了。
“什么情况?好端端一个人怎么突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