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小说旗!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公主别种田了!回来执掌国运吧! > 第174章 太医堂血案,真假延寿露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174章 太医堂血案,真假延寿露

雨点如密箭般射向大地,赵咸鱼在泥泞中挣扎前行。那股无形力量不再是温柔牵引,而是近乎粗暴的拖拽,令她的四肢百骸都透着酸楚。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却奇异地点亮了某种直觉——京城的方向在黑暗中仿佛燃烧着一簇只有她能看见的幽蓝火焰。

“为什么是我?”她喃喃自语,声音被风雨吞噬。

回答她的只有一道划过天际的闪电,照亮了远处太医院高耸的飞檐。

太医院的地窖入口隐蔽在一口枯井之下。赵咸鱼顺着湿滑的井壁攀爬而下,指尖触到的每一块砖石都透着渗入骨髓的阴寒。

刺鼻的药味几乎让她窒息——那不是寻常药材的苦香,而是混合了腐烂花草、金属锈蚀和某种甜腻到令人作呕的诡异气息。她捂住口鼻,眼睛逐渐适应昏暗。

地窖远比她想象中宽阔。墙上挂满了各种奇怪的器具:铜制的蒸馏器、琉璃的研钵、刻满符文的银针。但最吸引她目光的,是中央那个巨大的药池。

池水呈墨绿色,表面浮着一层诡异的光晕。而在池中缓缓沉浮的,正是她多年前遗失的那件旧衣——淡青色的襦裙,袖口绣着母亲手制的鱼戏莲叶图案。

赵咸鱼的呼吸停滞了。

她眼睁睁看着一滴药水从天花板滴落,坠入池中,触碰到衣物的瞬间——

爆裂。

不是寻常的水花四溅,而是化作无数细碎的金色光点,如蒲公英般轻盈飘散,将整个地窖映照得如同幻境。每一粒光点都在空中短暂停留,勾勒出奇异的轨迹,最终消散不见。

“它们在...呼吸。”赵咸鱼难以置信地低语。那些光芒的明灭节奏,竟与她自己的心跳同步。

“谁在那里?!”

一声惊喝从地窖入口传来。赵咸鱼迅速闪身躲到一座药柜后。

林知方举着火把匆匆走下台阶,平日温文尔雅的脸上此刻满是焦躁与挣扎。他没有发现赵咸鱼,而是径直走向药池,盯着池中衣物,突然一拳砸在池边石台上。

“没用的...统统没用!”他的声音嘶哑,“这些假延寿露连最微小的创口都无法愈合,更别提延年益寿了!我们在用谎言喂养一头永不餍足的怪兽!”

他的目光忽然投向地窖另一端。赵咸鱼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心脏骤然收紧。

杨婉儿被铁链锁在炽热的药炉旁,小脸被高温烤得通红,头发散乱。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郑婆正蹲在她身后,用一把银梳梳理着她的长发,口中念念有词。每梳一下,就有几缕发丝自动缠绕成诡异的结,在石板上构成某种复杂的图案。

“引魂阵...”赵咸鱼曾在宫中禁书里见过这种邪术的描述,需要至亲或命格特殊者的头发为引,可将生魂困于方寸之地。

杨婉儿的眼泪无声滑落,却倔强地咬着嘴唇不发出声音。突然,她的目光与躲在暗处的赵咸鱼相遇,眼中闪过一道光。

她开始哼唱。

起初只是微弱的气音,但渐渐清晰起来——那是赵咸鱼儿时教她的童谣,一首关于银鱼跃过月亮的古老歌谣。赵咸鱼自己都几乎忘记了,此刻听来却格外清晰:

“银鱼跃,月光桥,铁锁化作银环套...”

奇迹发生了。

缠在杨婉儿手腕上的铁链开始发光,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纹路,仿佛有无数银色小鱼在其中游动。铁链迅速熔化成液态,却没有烫伤皮肤,而是重新凝聚成一对精巧的银镯,“叮当”一声落在地上。

紧接着,头顶的瓦片开始轻微震颤。一块、两块...数十块瓦片挣脱了泥灰的束缚,在半空中重新排列组合,构成一顶巨大的伞状结构,缓缓降下,将杨婉儿温柔托起。

“拦住她!”郑婆尖叫道,但为时已晚。瓦片伞带着杨婉儿徐徐上升,穿过地窖顶部的缝隙,消失在黑暗中。

“精彩,真是精彩。”

凤玦的声音从地窖入口传来。他缓步走下台阶,锦衣上沾着血迹,不知是谁的。他的目光没有看逃跑的杨婉儿,而是锁定了郑婆。

郑婆后退一步,手中紧握一个玉瓶——瓶身透出暗红色的微光,正是赵咸鱼的血。

“凤玦公子,老奴劝你不要多管闲事。”郑婆狞笑道,“就算她是天降祥瑞,老奴也能让整个王朝相信这是巫蛊邪术!只要将这瓶血混入祭坛,配上合适的咒文...”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凤玦打断她,声音冷如寒冰,“从你第一次在御花园收集露水开始,我就盯着你了。你背后的人,是不是以为用‘延寿露’的名头就能掩盖你们真正的目的?”

郑婆脸色一变:“你都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们不是在炼药,”凤玦步步逼近,“而是在尝试‘复制’祥瑞。可惜,奇迹无法复制,就像生命无法被制造。”

他突然抬手,郑婆手中的玉瓶剧烈震颤起来。

瓶塞弹开,血液没有流出,反而从中生出翠绿的藤蔓,如活蛇般窜出,瞬间缠住郑婆的脖颈。她惊恐地抓挠着越来越紧的植物,脸上青筋暴起,再也说不出威胁的话。

“自然之力,从来不是凡人可以亵渎的。”凤玦冷冷道,转身欲走。

“凤玦!下面!”赵咸鱼终于忍不住喊道。

凤玦猛地回头,看见赵咸鱼的瞬间,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但此刻来不及多说,地窖上方已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林知方引来的追兵到了。

“快走!”凤玦冲向赵咸鱼,同时从怀中掏出一枚信号弹,拉响引线。

红色焰火冲破地窖顶部,在夜空中炸开。

赵咸鱼抓起最近的一把药杵,但面对涌进来的十余名持械侍卫,这无异于螳臂当车。林知方站在侍卫身后,脸上满是痛苦与歉意,却没有出声阻止。

绝望之中,赵咸鱼做出了一个近乎疯狂的举动——她用力推翻了身边最大的药柜。

柜体倾倒的巨响中,数百种药材倾泻而出:人参、灵芝、朱砂、雄黄、蜈蚣干、蝉蜕、曼陀罗花...它们在落地瞬间并没有散乱,而是仿佛有了生命般自动滚向特定位置。

奇异的气味弥漫开来。赵咸鱼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形。

药材在地面上自行排列组合,构建出蜿蜒的通道、旋转的墙壁、甚至悬浮的阶梯。短短几个呼吸间,整个地窖变成了一个错综复杂的立体迷宫,将追兵们分割包围。

“这...这是怎么回事?!”一名侍卫惊叫道,他面前的人参突然生根发芽,迅速长成一面植物墙壁。

赵咸鱼自己也惊呆了。但她很快发现,这个迷宫对她而言是透明的——她能清晰“看见”每一条通道的走向,就像这些药材在主动为她指路。

她穿过由蝴蝶翅膀构成的拱门,踏过朱砂绘制的符文,直奔林知方的方向。

林知方正被困在一圈旋转的枸杞藤蔓中,试图用匕首割断枝条。赵咸鱼一把抓住他的白大褂前襟,将他按在由龟甲构成的墙面上。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她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太医院所谓的延寿露研究,根本就是个骗局!你们不是在炼药,而是在研究我——研究为什么我的血、我的衣物、甚至我接触过的东西,都会产生这些...这些奇迹!”

林知方闭上眼睛,良久,才艰难开口:“三个月前,皇上在围猎时意外受伤,伤口无论如何都无法愈合。太医院用尽所有办法,直到有人献上一块沾有你儿时鼻血的帕子...伤口在一夜间痊愈。”

“所以你们就开始收集我的一切?”赵咸鱼想起那些莫名遗失的贴身物品,感到一阵恶寒。

“不只是收集,”林知方睁开眼,眼中满是血丝,“我们在尝试解析、复制。但失败了...无论我们多么精确地模仿你的血液成分,重现你接触物品时的环境,结果都一样——死物终究是死物。它们,”他指向仍在变化中的药材迷宫,“只认你的温度和心跳。”

赵咸鱼松开手,后退一步。真相的重量几乎将她压垮。

就在这时,皇宫方向突然传来沉重而急促的钟声——九响连鸣,这是皇帝御驾亲临的信号。

“皇上来了!”地窖外的侍卫高喊。

凤玦带着昏迷的杨婉儿从迷宫另一端冲过来,将小女孩塞进赵咸鱼怀里。杨婉儿的额头滚烫,但在赵咸鱼触碰到她的瞬间,呼吸明显平稳了许多。

“没有时间了,”凤玦急促地说,“御林军已经包围了太医院。你必须立刻离开,但记住——”他抓住赵咸鱼的手腕,力量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你救过的每个生命,都在替你编织护身符。这不是比喻,是事实。现在,走!”

他指向迷宫深处一条刚刚形成的通道,通道尽头透出微弱的夜光。

赵咸鱼抱紧杨婉儿,最后看了林知方一眼,转身冲进通道。

冲出地窖的瞬间,冷雨再次打在脸上。赵咸鱼发现自己身处太医院的后巷,但糟糕的是,巷子两端都已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和铠甲碰撞声——御林军正从两个方向包抄过来。

“放箭!”远处传来命令。

箭矢破空而来。赵咸鱼本能地转身护住怀中的杨婉儿,准备用身体挡住这一波攻击。

但箭矢在距离她三尺远的地方,突然集体转向,射向了旁边的墙壁,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

赵咸鱼愣住,低头看向地面。

青石板上,不知何时浮现出淡淡的光晕,勾勒出一串小小的脚印——那是她五六岁时的脚印尺寸。脚印一个接一个地延伸,指向巷子深处。

她没有时间犹豫,跟着脚印奔跑。

奇迹般地,无论她跑到哪里,前方的青石板上总会提前浮现出新的脚印。这些童年足迹带她穿过狭窄的夹缝,翻过矮墙,甚至穿过一家住户半开的窗户——屋内的老夫妇正在用膳,惊讶地看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女子从自家餐桌旁跑过,却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

“是那条小鱼吗?”老妇人喃喃道,“她小时候常在这条街上玩...”

仿佛整座京城都在为她让路,却又步步紧逼。御林军的包围圈在不断缩小,赵咸鱼能听见四面八方传来的呼喝声。

就在她几乎绝望时,脚印将她带到了一条偏僻的小街。街道尽头,一家药铺还亮着微弱的灯光,木门半掩,在风雨中轻轻摇晃。

药铺招牌上写着三个已经斑驳的字:“回春堂”。

这是京城最老的药铺之一,赵咸鱼儿时经常路过,却从未进去过。此刻,这扇门却成了黑暗中的唯一光源。

身后的追兵已近在咫尺。赵咸鱼听见有人喊道:“她往药铺方向去了!堵住所有出口!”

没有选择了。

她用肩膀撞开半掩的木门,抱着杨婉儿跌进了药铺温暖而昏暗的内室。门在她身后自动关上,将风雨和追兵的喧嚣隔绝在外。

药铺里弥漫着熟悉的药材香气——这一次,是正常而令人安心的味道。柜台后,一个身影缓缓转过身来。

赵咸鱼喘着粗气抬起头,看见了一张她从未预料会在此刻见到的面孔。

那人看着她,眼中没有惊讶,只有深深的、宿命般的了然。

“终于来了,”一个苍老而温和的声音说,“老朽等你很久了,小鱼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