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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用接过密信,秦明、武松、徐宁、鲁智深等人也凑了过来。信纸是粗糙的草纸,上面的字迹却工整利落,显然是“听风楼”的弟兄用心写的——除了禀报呼延灼领兵出发的消息,还详细记着大军的编制:五千马步军为中军,韩滔领一千先锋步军,彭玘带一千先锋马军,另有三百铁匠营随行,昼夜打造铁链,显然是要将连环马的锁具加固得更牢,据说随行的还有一名东京甲仗库副使炮手。

“韩滔善使枣木槊,勇则勇矣,却少些变通;彭玘的三尖两刃刀有些章法,据说还懂些阵法。”武松看着信上的名字,缓缓开口,“但这二人都不足为惧,真正棘手的,是呼延灼那三百连环马。”

徐宁一直沉默地站在角落,此刻忽然道:“连环马的铁链若用熟铁打造,寻常刀斧根本砍不断。除非用钩镰枪勾住锁扣,借力一拧才能断开,否则就算砍断马腿,后面的马也会被铁链拖着往前冲,照样能冲破阵型。”

他这话一出,厅内顿时安静下来。弟兄们虽已学了几日钩镰枪,但要在乱军之中精准地勾住锁扣,谈何容易?

“所以更要提前布防。”吴用捻着胡须,目光落在墙上的梁山地形图上,“独龙岗地势开阔,却有三处天然洼地,正好可以设伏。咱们可在洼地两侧的山坡上布置弓箭手和钩镰枪兵,洼地底部埋上削尖的木桩,再铺一层碎石和铁蒺藜——马踩上去必定失蹄。”

“我补充一句。”徐宁上前一步,指着地图上的洼地出口,“此处需安排一队精锐,等连环马陷入混乱,立刻冲下去砍断铁链。只要能撕开一个口子,连环马的威力就减了大半。”

宋姜点头:“徐教头说得对。武松,你派一忠刀盾兵守在这里,务必守住出口,不能让一匹马冲出去。”

“遵命!”武松抱拳道,戒刀在腰间微微作响。

“孙立、秦明。”宋姜转向二人,“你们统领马军,明日一早就去独龙岗北口列阵,装作要与敌军正面交锋的样子,引诱呼延灼进入咱们的埋伏圈。记住,只许败,不许胜,要让他们觉得咱们不堪一击。”

孙立与秦明对视一眼,齐声应道:“遵令!”

“李逵。”宋姜看向还在气鼓鼓的李逵,“你带先锋忠弟兄,埋伏在左侧山坡,等敌军进入洼地,就把备好的辣椒石灰粉往下撒,越多越好,务必要呛得他们睁不开眼。”

李逵一听有仗打,顿时眉开眼笑:“放心吧哥哥!保证让他们辣得爹娘都认不出来!”

“李俊、阮氏三雄。”宋姜继续点将,“你们领水军顺运河而下,在独龙岗南侧的河道设卡,防止敌军从水路逃窜,同时备好火船,若敌军败走,就放火烧他们的粮草。”

“没问题!”李俊拍着胸脯道,“保管让他们插翅难飞!”

最后,宋姜的目光落在陶宗旺身上:“陶兄弟,你带田兵和辎重营的弟兄,今夜就去独龙岗布置。木桩要埋得深,铁蒺藜和碎石要铺得匀,辣椒石灰粉要分装在陶罐里,方便投掷。需要多少人手,尽管从各营抽调。”

陶宗旺黝黑的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头领放心,保证天亮前弄妥当!俺们田兵别的本事没有,挖坑埋桩可是拿手好戏!”

众人领命散去,聚义厅内只剩下宋姜和吴用。夕阳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光斑,空气中还残留着李逵掉落的红皮蜜果的香气。

“哥哥,”吴用轻声道,“徐宁教头似乎还有顾虑,要不要……”

“不必。”宋姜打断他,“他是个重情义的人,看到弟兄们用他教的枪法退敌,自然会明白,留在梁山比回东京更有意义。”他走到地图前,指尖在独龙岗的位置轻轻敲击,“这一战,不仅要胜,还要胜得漂亮,让天下人看看,我梁山不是好惹的!”

吴用看着宋姜坚毅的侧脸,忽然笑道:“说起天下人,‘听风楼’还传来个消息,说官家近来迷上了红皮蜜果做的点心,最近宫里需求增加,有些供不应求了!”

宋姜闻言也笑了:“这倒算是意外之喜。等打退了呼延灼,再说红皮蜜果的事,先让他吃不到,馋他一阵子。”

虽是玩笑话,两人却都明白,这仙果来源早晚会被官家知道。朝廷与梁山之间,早已是水火不容,唯有靠手中的刀枪,才能守住这片来之不易的安宁。

夜色渐深,梁山各营却热闹起来。马军在擦拭鞍甲,步军在打磨兵器,田兵扛着木桩往独龙岗赶,伙房里飘出馒头的香气,给这紧张的备战增添了几分烟火气。

宋姜站在聚义厅外,望着山下星星点点的灯火,听着远处传来的操练声,心里一片平静。他知道,一场恶战即将来临,但他身边有弟兄,有粮食,有破敌的良策,更有让这片土地越来越好的信念。

他转身回厅,拿起那封密信,在烛火上点燃。火苗舔舐着信纸,将“呼延灼”“韩滔”“彭玘”这些名字烧成灰烬。但似乎他们都忘了一个没提到名字的职位,东京甲仗库副使炮手!风吹过窗棂,将灰烬吹散在夜色里……

暮色像一块浸了墨的布,缓缓覆盖住梁山寨。宋姜刚从聚义厅议事出来,就见扈三娘领着几名亲卫立在廊下,银红色的劲装在灯笼光里泛着沉稳的光,腰间的双刀的刀穗轻轻晃动。

“公明哥哥。”扈三娘迎上前,声音清亮,“哥哥不必忧心,徐教头已经教习钩镰枪法多日,又提前准备了辣椒粉,我们的胜算很大。

宋姜望着扈三娘那双清亮的眸子,紧绷的心绪竟松快了几分。廊下的灯笼被风拂得轻轻摇晃,将她银红色劲装的影子投在青砖上,忽明忽暗,倒比寻常男儿多了几分灵动的英气。

“胜算虽有,却也不能掉以轻心。”他抬手理了理扈三娘被风吹乱的发丝,指尖还残留着密信上粗糙的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