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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州城外的旷野被晨雾笼罩,天地间一片朦胧。宋姜勒住马缰,身后的队伍如一条黑色长龙,静默地蛰伏在雾气中,只听得到偶尔的马蹄轻响。对面,关胜的军队已列成方阵,青龙偃月刀的寒光穿透薄雾,像一颗冰冷的星辰。

“关将军,何苦执着?”宋姜的声音在雾中传开,带着几分缥缈,“朝廷奸佞当道,你我本可共护百姓,不必刀兵相见。”

关胜的声音硬如坚冰:“宋姜休要多言!我关胜世代忠良,岂能与草寇为伍?”话音未落,他身后的方阵突然动了,宣赞、郝思文各领一队骑兵,如两把尖刀刺向宋姜阵中。

“秦明,孙立~”宋姜一声令下,秦明舞动狼牙棒拍马而出,与宣赞战在一处。两马相交的瞬间,狼牙棒与钢刀碰撞出刺眼的火花,雾气被震得四散。郝思文则遇上了孙立,两人枪来鞭往,动作快得只剩残影。

关胜坐镇中军,目光如鹰隼般盯着宋姜,忽然双腿一夹马腹,青龙偃月刀划破晨雾,直取宋姜!那刀势沉得惊人,带着破空的锐响,仿佛要将雾气连同宋姜一起劈成两半。

“哥哥小心!”武松大喝一声,掣出戒刀迎上前,双刀交叉架住青龙刀。只听“铛”的一声巨响,武松被震得连连后退,虎口发麻。关胜的刀却不停,顺势横扫,逼得武松只能后仰躲闪,刀锋擦着他的鼻尖掠过,带起的劲风刮得脸颊生疼。

“好个关胜!”鲁智深抡起禅杖砸向关胜后背,禅杖带起的风卷着雾气,声势骇人。关胜反手一刀格开禅杖,转身时刀势不减,直逼鲁智深面门。鲁智深猛地矮身,禅杖贴着地面扫向关胜马腿,关胜提马避过,两人瞬间交手十数招,雾气被搅得翻涌如浪。

宋姜看得心头一紧,正欲派孙立支援,却见关胜刀势一变,竟以一敌二仍占上风。武松趁机绕到关胜侧面,戒刀直刺马腹,关胜早有防备,勒马转身,刀背重重拍在武松背上,武松踉跄着扑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沫。

“武松!”鲁智深怒吼着猛攻,禅杖舞得密不透风,却被关胜寻到破绽,一刀劈在禅杖中间,震得鲁智深手臂剧痛,禅杖险些脱手。关胜乘胜追击,青龙偃月刀如一道青色闪电,眼看就要劈中鲁智深肩头……

“休伤我弟兄!”徐宁挺着钩镰枪从斜刺里冲出,枪尖如灵蛇吐信,直点关胜手腕。关胜被迫收刀格挡,徐宁的枪法灵动迅捷,枪影如织,专找关胜刀势的缝隙。两人拆到二十回合,关胜忽然一声长啸,刀势陡变,青龙偃月刀横扫千军,逼得徐宁只能弃枪自保,钩镰枪被劈落在地。

“吃我一枪!”杨志挺着祖传的浑铁点钢枪杀上,枪势沉猛如惊雷,直取关胜心口。关胜见他枪法带着杨家将的风范,不敢怠慢,青龙刀竖劈而下,与钢枪撞在一处,火星溅起半尺高。杨志臂力惊人,枪杆压得弯曲如弓,关胜却稳如磐石,手腕轻翻,刀身顺着枪杆滑下,直削杨志手指。杨志急忙撤枪,枪尖顺势回挑,逼得关胜后仰躲闪,两人马打盘旋,枪来刀往,晨雾中只见两道身影飞速交错,看得两军将士屏息凝神。

战至五十回合,杨志渐感力竭,枪法慢了半分,关胜抓住机会,青龙偃月刀横扫而出,刀风擦着杨志肋下掠过,带起一串血珠。杨志闷哼一声,拨马回阵,肋下的伤口由于有甲胄阻挡虽不严重,但也伤的不轻。

此时雾渐渐散了,朝阳刺破云层,照在战场上。关胜的青龙偃月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徐宁、杨志虽退,他却毫发无伤,勒马立在阵前,目光扫过宋姜麾下诸将,带着几分傲然。宋姜握紧拳头,忽然对身边的呼延灼使了个眼色。呼延灼会意,拍马而出,冲向关胜,但并未交手,反对着宋姜阵中怒喝:“宋姜!我受够了这草寇生涯,今日便要重回朝廷,归顺关将军,洗刷罪名!”

宋姜立刻配合地怒喝:“呼延灼!你这反复无常的叛徒!”

呼延灼冷笑一声,翻身下马对着关胜叩首:“末将呼延灼,愿助将军荡平梁山,只求朝廷从轻发落!”

关胜见他言辞恳切,又想起他是开国功臣之后,心中不由一动。徐宁扶着杨志退回阵中,低声对宋姜道:“哥哥,关胜武艺太猛,硬拼恐难取胜,呼延将军这计策,怕是唯一的法子了。”

“将军,此乃诈降之计!”宣赞被亲兵扶起,捂着流血的胳膊喊道,“呼延灼早已降了梁山,怎会突然叛降?”

关胜皱眉,却见呼延灼抬头道:“将军莫信他!宋姜军中虚实我都知晓,今夜他必在西侧山谷设伏,若将军率军突袭,定能一举擒获!”他说得详细,连山谷的地形、守军数量都分毫不差,关胜不由得不信——那些细节,绝非外人能凭空编造。

“好!”关胜扶起呼延灼,“若你所言属实,我必在圣上面前为你请功!”

宋姜在阵中看得清楚,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武松被亲兵扶回,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哥哥,这计策能成吗?关胜看着精明得很。”

“他太信‘忠义’二字了。”宋姜轻声道,“也太想证明自己平叛的决心。”

傍晚,关胜果然按呼延灼所说,亲率五千精锐悄悄向西侧山谷进发。呼延灼在前引路,不时回头叮嘱:“将军,过了前面的窄路,就是宋姜设伏的核心地带,您可让士兵熄了火把,悄悄摸过去。”

关胜点头,命人熄灭火把,队伍在黑暗中如一条蛇般蜿蜒前行。窄路两侧是陡峭的山壁,风声呜咽,像鬼哭一般。呼延灼忽然停下脚步,对着关胜低声道:“将军,就在前面了!末将去探探路,您率军跟上。”

关胜刚点头,就听呼延灼发出一声长啸,紧接着,两侧山壁上突然滚下无数巨石,砸得士兵惨叫连连!关胜猛地抬头,只见山壁上站满了梁山士兵,宋姜的身影出现在最高处,正冷冷地看着他。

“关胜,你中计了!”宋姜的声音带着回声,“你信的‘忠义’,不过是朝廷用来困住你的枷锁!”

巨石还在滚落,关胜挥刀劈开一块砸向自己的石头,怒吼着冲向呼延灼,却见呼延灼早已翻身跃上旁边的峭壁,对着他道:“将军,对不住了!”

士兵们被巨石和滚木堵在窄路里,进退不得,惨叫声此起彼伏。关胜看着身边的士兵一个个倒下,青龙偃月刀拄在地上,手背上青筋暴起。他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胜儿,刀可斩敌,却斩不断人心。若遇昏君奸臣,忠义二字当有变通,莫要让执念毁了自己。”

巨石停了,窄路里一片死寂,只剩下伤者的呻吟和兵器落地的脆响。关胜拄着青龙刀,战袍已被血污浸透,身后的五千精锐折损过半,宣赞、郝思文皆被绳索捆缚,垂头丧气地跪在地上。山壁上的梁山士兵举起火把,将他的身影照得格外孤绝。

“关将军,束手就擒吧。”宋姜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几分疲惫,“再战下去,只是徒增伤亡。”

关胜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我关胜世代忠良,宁死不降!”说罢便要横刀自刎,却被冲上前来的武松死死按住手腕。青龙刀“哐当”落地,他被数名士兵反剪双臂,强行按跪在地上,脊梁却依旧挺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