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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启强带着两个鼻青脸肿的仆从狼狈逃回太尉府,一进房门便怒火攻心,抬脚踹翻了面前的八仙桌,桌上的茶杯、点心散落一地。“废物!都是废物!” 他嘶吼着,目光扫过屋内陈设,顺手抓起案几上的青花瓷瓶,狠狠砸向地面。

“嘭” 的一声脆响,瓷瓶碎裂四溅,吓得一旁侍立的婢女们纷纷跪倒在地,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喘。

高启强胸膛剧烈起伏,想起武松冷冽的眼神和利落的身手,又想起自己在西市丢尽脸面,更是怒不可遏:“一个穷酸书生,也敢跟本衙内叫板!若不把他碎尸万段,我高字倒过来写!”

“衙内息怒,息怒啊!” 狗头师爷连忙上前,躬身安抚,“那书生身手不凡,怕是有些来头,咱们不可贸然动武,免得惹祸上身。不如先查清他的底细,再做打算?”

高启强喘着粗气,狠狠瞪了师爷一眼:“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查!武松,武松、我要知道他家住何方、背景如何,哪怕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给我查得明明白白!”

“是是是!小人这就去办!” 师爷连忙应声,弓着身子退了出去,心中暗自嘀咕:这武松敢得罪衙内,怕不是真有硬后台,可得查仔细些,别给自己惹麻烦。

另一边,武松回到小院后,心中始终不安。高启强是高俅的侄子,高俅权倾朝野,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春闱在即,他不能被这些事耽误,更不可能时时陪在潘金莲身边。思来想去,他想起临行前恩师李忠的书信 —— 李忠早已修书一封,让他到东京后转交吏部尚书周伯衡,说周大人是他的至交,为人正直,可托付难事。如今恰逢变故,正是登门拜访的合适时机。

次日清晨,武松换上一身整洁的儒衫,郑重收好李忠的书信,前往吏部尚书府拜访。尚书府朱门高耸,守卫森严,通报时递上书信提及 “清河李忠大人举荐”,不多时便有管家出来引路,将他请进府内书房。

书房内陈设古朴典雅,书架上摆满了经史典籍,一位身着官袍、面容儒雅的中年男子正端坐案前批阅文书,正是吏部尚书周伯衡。

他见武松进来,放下毛笔,目光温和却带着审视:“你便是恩州解元武松?李忠兄在信中对你赞誉有加,说你文武双全、品性端方,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

武松拱手行礼,恭敬道:“学生武松,幸会周大人。恩师大人临行前叮嘱,若在东京遇有难处,可向大人求助。实不相瞒,今日登门正是祈望得到大人的帮助。”

“哦?所为何事?”周伯衡心中一动,问道。这武松不仅是同窗李忠的门生,前些日子恩州陈文彬来信也是对他一通夸赞。近日传颂东京的临江仙、西厢记、等都是眼前这学子所写,更是让他对这个恩州解元十分好奇。

“昨日学生陪内妾前往西市买菜,不慎得罪了高俅太尉的侄子高启强 —— 他言语轻薄内妾,学生出手阻拦,双方起了冲突。学生担心他仗着太尉权势暗中报复,既怕耽误春闱备考,更恐危及内妾安全,故冒昧登门,恳请大人指点一二。”

周伯衡闻言,眉头微蹙。他与陈文彬、李忠素来交好,三人皆是清流,当年李忠正是因为不肯依附蔡京,直言进谏而被贬至清河县,如今三人也在暗中谋划,盼着能寻机重新起复,扳倒蔡京、高俅等奸佞。武松是陈文彬李忠力荐的人才,也确实有真才实学。若因得罪高启强而埋没,不仅可惜,更是清流阵营的损失。

“高启强的恶行,老夫早有耳闻。” 周伯衡沉声道,“你放心,老夫会派人告知高启强,让他安分守己,不得无故寻衅。天子脚下,他还不敢公然违背法理。” 顿了顿,他又叮嘱,“不过你日后行事需格外谨慎,尽量避开奸佞派系之人。春闱在即,潜心备考才是根本,你的才学,不该耗费在这些琐事上。”

武松心中一松,连忙道谢:“多谢周大人仗义相助,学生铭记在心!日后定当谨言慎行,专心备考,不辜负大人与陈大人还有恩师的期望。”

周伯衡点点头,目光中带着赞许:“文彬兄与李忠兄都是正直之人,当年若不是蔡京作祟,李忠兄也不至于被贬斥。老夫与他们素有约定,正欲寻机帮李忠兄重回朝堂。你若能在春闱中脱颖而出,不仅是你个人的前程,也能为我们这些清流增添一份力量。”

武松心中了然,原来李忠被贬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也更明白此次春闱的分量。他再次拱手:“学生定当全力以赴,不负所托!”

辞别周伯衡,武松一心想着尽快回报潘金莲平安,脚步匆匆,并未留意府门外不远处的马车。此时,一辆华丽的宫车缓缓驶来,车帘掀开,身着宫装、容貌秀丽的周婉宁走了下来 —— 她刚陪赵福金公主从宫中回来,手中还捧着一本《西厢记》,正是公主近日爱不释手的话本,特意让她带回府中,想寻机会打听作者近况。

抬眼间,周婉宁恰好瞥见那个熟悉的背影 —— 挺拔、沉稳,正是她牵挂已久的武松。她心头猛地一跳,下意识地停下脚步,目光紧紧追随着他,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西厢记》。可武松步履匆匆,并未回头,很快便消失在街角。

周婉宁站在原地,心跳如鼓,脸颊泛起红晕,心中满是意外与悸动。他真的来东京了!还来了自己家中!

“小姐,你看什么呢?”身旁的婢女好奇的问道。

“没,没什么,走吧!”

回到内院,周婉宁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借着给父亲奉茶的机会,旁敲侧击地问道:“父亲,方才我回来时,见府中有客人离去,不知是哪位贵人?”

周伯衡正在翻阅文书,随口答道:“并非贵人,是恩州陈文彬大人和李忠举荐的一个书生,名叫武松,也是此次春闱的考生。”

“武松?” 周婉宁心中一紧,强作镇定地追问,“可是…… 可是写《西厢记》的那位武松?”

“哦?你也知道他?” 周伯衡抬眼看向女儿,眼中带着一丝诧异,随即点头,“正是他。此人文武双全,在恩州中了解元,只是昨日和他内妾在街上不慎得罪了高俅的侄子高启强,今日是来求助的。”

“什么?” 周婉宁脸色瞬间变了,声音都带着几分急切,“他怎么会得罪高启强?那高启强心胸狭隘,定会报复他的!父亲,您可一定要帮他啊!”

周伯衡见女儿如此着急,心中略感诧异,却并未多想,只以为她是喜欢《西厢记》,故而关心作者:“放心吧,老夫已经答应护他周全,我会派人去告诫高启强。再说,他是难得的人才,老夫自然不会让他被奸佞所害。”

得到父亲的承诺,周婉宁心中稍稍安定,可依旧忍不住担忧。她回到自己的闺房,坐在窗前,手中摩挲着《西厢记》的书页,心中乱如麻。重逢来得如此突然,还在东京卷入了与权贵的冲突。春闱在即,他既要备考,又要应对高启强的报复,前路定然艰难。

“武兄,你一定要平安顺遂,一定要在春闱中旗开得胜啊。” 她望着窗外,轻声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