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余生神色专注地盯着手机，头也不抬地问乔安：“你知道三生门门主是谁吗？”
“不知道，”乔安将头摇成拨浪鼓，“虽然说是敌对，但不得不承认三生门门主是个狠角，组织调查了这么多年，连他一根毛都没找到。”
靳余生从沙发上起来，抬脚往门口走去，“你们没有找到人，我怎么完成约定？”
“有点道理，”但仔细回味一番，又觉得哪儿不对劲，乔安急忙追上去，“五哥，你是在甩锅吗？”
——
晚饭过后，陆尔回房间，门一关，靳晚雪从她怀里跳下去，四仰八叉地瘫在床上，“憋死我了。”
陆尔坐到床沿边，偏着头跟靳晚雪说话，“小雪，十年不见的小姑姑，今天终于见上一面，有没有很高兴呀？”
“高兴？”靳晚雪撇了撇嘴，语气幽幽，颇有怨念，“就她最反对家里人找我了，没事儿就在奶奶那儿乱嚼舌根，说我是灾星连累了爸爸，还害得我妈在靳家不好过，奶奶近两年也很少再过问我的事情。”
“所以讨厌她？”靳家的事情，陆尔向来不多问，因为靳晚雪自有主意。
是她对她的尊重。
“讨厌，非常讨厌！”靳晚雪不可置否，直接承认道，“我不是心善之人，她害我不好过，我还能放过她？”
说着，拿出手机翻开照片给陆尔看，挑眉一笑，“尔尔，你快看看，精不精彩？刺不刺激？”
陆尔好奇地探头过去。
照片真是……太精彩了！
有种万马奔腾驾驾驾的骚气，还有破涛汹涌万里滔滔……
妙也。
不可描述。
……
听到陆尔的吸溜声，靳晚雪额角抽搐。
“尔尔，你想什么呢？”老母亲操碎了心，就怕孩子误入歧途，可是要上法制新闻的。
“我就想……”陆尔眯眼一笑，嘴角沾有口水，亮堂堂的夺目，“靳老师一定比雨诺辰厉害。”
“然后呢？”
“我一定比靳君澜更舒服。”陆尔一脸的天真无邪。
但是，说的话……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靳晚雪赶紧退出相册，将手机塞给陆尔，“回头拿给你家小姑姑。”
“小姑姑是好人，她一定舍不得。”陆尔划分好人的标准就是谁待她好。
“靳君澜说话那么难听，还处处针对叶姑姑，叶姑姑不可能不想拉她下马。”
“小姑姑的脾气，你也是看到了，”陆尔不认同靳晚雪的话，“火辣急性子，吃软不吃硬，受不了委屈，如果她想动手搞靳君澜，她怎么可能忍到今天？”
仔细想想，靳晚雪觉得陆尔所言很有道理，“那她为什么要忍靳君澜呢？”
“想来一定是跟雨笺词有关系，”陆尔眼珠子一转，“等会儿跟尹暮发个消息，让他帮忙调查一下。”
“咚咚咚——”
一人一猫正说着话，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说曹操曹操到。
“小尔尔睡了吗？是小姑姑。”
陆尔收好靳晚雪的手机，从床上下来去开门，仰脸对叶梓灿烂一笑，“小姑姑快进来。”
叶梓给陆尔冲了一热牛奶，“小尔尔，你刚回家里，一定有些不习惯，我就担心你认床，晚上睡不着觉，喝杯牛奶有助睡眠。”
陆尔乖乖地接过牛奶，“谢谢小姑姑。”
叶梓拉着人坐到沙发上，伸手摸上陆尔的后脑，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眉眼却凝着一抹柔色，她是越看小少女越喜欢，说话也变得柔软了不少，“小尔尔有没有生气啊？”
“为什么生气？”陆尔小嘴嘟嘟吹着杯子里的热牛奶。
“你奶奶今天的态度……”叶梓心疼地安慰陆尔，“你不要放在心上，她一定看到你想起了大姐，你奶奶以前最疼爱你妈妈了。”
“小姑姑，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陆尔仰着脸巴巴地望着叶梓。
嘴角虽然挂着笑，却让人觉得心疼。
“我知道你想问你妈妈的事情，”叶梓下意识地扫过房间，目光最后停到南面的墙上，突然想起什么，眉头轻轻皱了皱，“你妈妈以前就住个房间，我记得很清楚，她在那面墙上挂了照片，很大很大的一张照片，你妈妈真的很喜欢，经常看着照片傻笑。
陆尔是看过霸总小说的女人，关于爱情，她脑子转得飞快。
叶千凝不是多喜欢那张照片，而是喜欢给她拍照的那个人。
“那个时候你妈妈过得很开心，”说到这儿，叶梓沉默了两秒，“直到发生了那件事情。”
“哪件事情？”叶老夫人将叶千凝的过往处理得很干净，陆尔调查了十年都没找到任何东西。
叶梓摇摇头，“你奶奶不想说的事情，谁也没有法子套出口，后来你奶奶找回你妈妈，就将她关在了这个房间，你妈妈性子从小就很倔，用绝食反抗你奶奶，最后被送进了医院。”
“然后呢？”陆尔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多关于自己生母的事情。
心情说不上激动，只是觉得有点怪。
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后来你妈妈嫁给了陆林深，你奶奶扬言要断绝关系。”
“断绝关系？”陆尔吸了吸鼻子，“只是因为陆林深吗？”
“应该不是，我觉得跟那件事脱不了关系。”叶梓如是说。
陆尔亦是同意她的观点，侧过脸看向了南墙。
而且一定跟拍照的男人有关系。
“小尔尔，你跟大姐长得真的太像了，每每看到你我都会想起她，”叶梓笑着捏了捏陆尔的小脸，“不过小尔尔要可爱一些。”
陆尔用小脸在叶梓的手心里蹭了蹭，就像一只黏人的小奶猫，“小姑姑是好人，我喜欢小姑姑。”
叶梓一颗心瞬时柔软得一塌糊涂，“小姑姑最喜欢小尔尔了，以后谁也别想欺负你。”
“我也不想小姑姑受欺负，”陆尔将杯子放到茶几上，转过身子面向叶梓，“小姑姑，今天靳明星说话难听，我都好想好想打她哦。”
叶梓安慰她，“她也就嘴上逞强，实则成不了气候，我们不跟她计较。”
“小姑姑，你不喜欢雨笺词了吗？”陆尔一双大眼睛里面满满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