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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新收的“弟子”君麻吕,空木开始了在水之国境内的下一步行动——寻找那位传说中的冰盾少年,白。

“老师,”君麻吕看着空木递过来的衣服,表情如同看到了什么不可名状的忍具,“您确定要穿这个?”

空木抖开那身绣着俗气海浪纹样的蓝色衣服,兴致勃勃地往身上比划:“怎么样?标准水之国行商装扮!完美融入环境!”

君麻吕沉默了两秒:“……颜色很醒目。”

“这叫接地气!”空木把另一套小号的灰色粗布衣服塞给他,“你也换上,还有这个。”他拿出一个足以遮住大半张脸的兜帽,“把你那头显眼的头发藏好。咱们现在是低调行事的商人组合——我是周游列国的药材商,你是我沉默寡言的小学徒。”

君麻吕接过兜帽,看了看空木那身在海雾里都能闪瞎眼的蓝色和服,又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灰扑扑衣物,最终选择了闭嘴。

水之国的氛围比空木预想的还要压抑。走进城镇时,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街道上行人匆匆,目光交接时都带着三分警惕七分疏离。路边的小贩叫卖声都压得极低,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气氛不错啊,”空木压低声音对身后的君麻吕说,“你看,大家多安静,很适合睡午觉呢。”

君麻吕从兜帽下瞥他一眼:“老师,前面那个人已经盯着我们看了十秒了。”

“说明我的伪装很成功!他一定在想:‘这商人穿得真有个性,一定是个大客户!’”空木自信满满地走向路边一家酒馆,“走,情报集散地到了。”

酒馆里烟雾缭绕,几个酒客散坐在角落,说话声细若蚊蝇。空木一进门,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扫了过来——主要集中在他那身亮蓝色的衣服上。

“老板!”空木用刻意加粗的嗓音喊道,“来壶清酒!再上点下酒菜!”

老板是个独眼的中年汉子,慢吞吞地擦着杯子:“外地人?”

“好眼力!”空木一屁股坐在吧台前,“做点小生意,四处走走。这地方……挺安静啊?”

独眼老板把酒杯推过来:“安静点好。太吵了容易惹麻烦。”

空木抿了口酒,压低声音:“说起来,我听说水之国有些……特别的人?会点特殊本事的那种?”

酒馆里瞬间更安静了。角落里一个醉汉猛地抬头,眼神浑浊地瞪过来。

老板擦杯子的手顿了顿:“外地人,不该问的别问。”

“哎,我就是好奇。”空木故作轻松,“做生意嘛,多了解风土人情没坏处。听说有种能操控冰的——”

“哐当!”

角落里那个醉汉摔了酒杯,摇摇晃晃站起来,指着空木:“你、你打听这个干什么?!那些怪物……那些血继怪物!”

君麻吕的手悄无声息地移向袖口,但空木在桌下轻轻按住了他的手腕。

“怪物?”空木一脸无辜,“老哥你喝多了吧?我就是随便问问。”

“随便问问?”醉汉眼眶发红,“我叔叔的村子……就是被一个冰遁怪物毁掉的!全家都死了!你们这些外地人懂什么!”

老板厉声道:“佐藤,够了!回去!”

醉汉被同伴拉走,嘴里还嘟囔着“怪物”、“都该死”之类的话。

空木叹了口气,付了酒钱,带着君麻吕走出酒馆。

“老师,”君麻吕低声说,“他对血继限界的憎恨……”

“恐惧催生仇恨,仇恨催生暴力。”

空木收起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雾隐的‘血雾政策’把这些刻进了普通人的骨子里。走吧,这里问不出什么。”

接下来几天,他们辗转了几个城镇。空木的“商人伪装”屡屡引起侧目——主要因为那身衣服实在太闪了。

“老师,”在第三个城镇的集市上,君麻吕终于忍不住了,“您不觉得我们的伪装有点……过于显眼吗?”

“显眼就对了!”空木正蹲在一个鱼摊前跟老板讨价还价,“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最显眼的伪装就是最隐蔽的伪装!这是哲学!”

鱼摊老板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所以你到底买不买?不买别挡着我做生意。”

空木悻悻起身,转向君麻吕:“看,这就是问题所在——人们要么闭口不谈,要么一提到血继限界就情绪激动。白的踪迹比我想象中更难找。”

君麻吕沉默地跟在后面。这几天他目睹了空木用各种方式套话:有时装成好奇的旅行者,有时扮成收古董的商人,甚至有一次假装是民俗学者——虽然那身装扮让君麻吕很想说自己不认识这个人。

“其实我有个问题,老师。”君麻吕突然说。

“嗯?”

“您为什么不直接用武力逼问?或者用幻术?”君麻吕问得很认真,“那样效率更高。”

空木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自己的“弟子”:“君麻吕,听着。力量是用来达成目的的工具,但不是唯一的工具。如果我们每到一个地方就大打出手或控制人心,那和雾隐打压血继限界的行为有什么区别?”

他拍了拍君麻吕的肩膀:“记住,你选择的道路不是‘用更强的力量去压迫’,而是‘找到不必压迫也能生存的方式’。”

君麻吕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转机出现在水之国东部一个海边小镇。这地方偏僻得连地图上都只有一个小点,建筑破旧,海风里满是鱼腥和盐渍的气息。

空木照例走进一家看起来半倒闭的酒馆——这回他换了身相对朴素的棕色衣服,君麻吕感动得差点落泪。

酒馆里只有一个老者在擦杯子,听到门铃声头也不抬:“打烊了。”

“老板,就喝一杯。”空木自然地坐到吧台前,“赶了一天路,渴死了。”

老者抬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君麻吕,慢吞吞地倒了两杯麦茶:“只有这个。”

“茶也行。”空木接过杯子,啜了一口,突然说,“老板,跟您打听个事儿。我听说……这附近以前出过能人异士?会点特殊本事的?”

老者擦杯子的动作没停:“没有。”

“别啊,我真好奇。”空木压低声音,“我是写民间传说的,到处搜集奇闻异事。听说这附近有关于‘冰’的传说?”

老者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顿。他抬起浑浊的眼睛,仔细打量了空木一番,又瞥了眼君麻吕——少年安静地坐在那里,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分明的下巴。

“……北边。”老者突然用极低的声音说,同时手下不停,继续擦着那个已经亮得反光的杯子,“往雪山方向走,有片老林子。以前前那里有过一个小村落,后来……没了。”

空木身体微微前倾:“没了?”

“一夜之间。”老者声音干涩,“有人说看见了冰,把整个村子都冻住了。也有人说看见了鬼,白色的鬼。谁知道呢……反正后来再没人敢去那边。”

他抬眼盯着空木:“年轻人,听我一句劝。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有些地方,不去比去好。”

空木放下茶杯,在柜台上留下远超茶钱的银两:“多谢指点。”

走出酒馆,海风扑面而来。空木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几天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终于有眉目了!君麻吕,目标确认——北方,雪山,老林子!”

越往北走,人烟越稀少。森林逐渐茂密,雾气中开始夹杂冰雪的颗粒。参天古木被苔藓和冰霜包裹,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风声和脚步声。

“老师,”君麻吕忽然开口,“您不冷吗?”

空木低头看看自己——为了“融入环境”,他坚持穿着一身单薄的“旅行装”,此刻正在寒风中微微发抖。

“……忍者要克服艰苦环境!”他嘴硬道,同时悄悄结了个印,让查克拉在体内循环取暖。

君麻吕默默把自己的外套递过去一半——虽然他里面也只是单衣。

“不用!”空木摆手,“你老师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阿嚏!”

最终两人找了个背风的岩石凹陷处休息。空木生起一小堆火,火焰在水雾中艰难地跳跃。

“在这里等我。”空木盘腿坐下,“接下来是精细活儿。”

君麻吕安静地守在旁边,看着空木闭上眼睛。他知道这是某种感知忍术——竹取一族也有类似的战斗直觉,但如此大范围、精细的感知,他从未见过。

时间一点点流逝。森林里偶尔传来不知名动物的叫声,风穿过岩缝发出呜咽般的声音。君麻吕静静观察着四周,同时留意着空木的状态。

忽然,空木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君麻吕立刻警觉:“老师?”

空木没睁眼,但嘴角扬起一个弧度:“找到了……”

“白?”

“不确定是不是叫这个名字,但那绝对是冰遁血继限界者。”空木睁开眼睛,瞳孔在火光中闪烁,“纯净得像雪一样的查克拉……但里面混着的东西可一点都不纯净。”

“混着什么?”

“孤独。悲伤。恐惧。”空木站起身,拍掉身上的雪屑,“就像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躲在角落里,努力把自己变成透明人。”

他看向北方,眼神复杂:“但是君麻吕,你知道吗?越是纯净的冰,折射的光就越刺眼。他藏得很好,可那份‘想要消失却又存在’的矛盾,在感知里明显得像黑夜里的灯塔。”

君麻吕想了想:“所以他很强?”

“强不强不知道,但他一定很痛苦。”空木活动了一下肩膀,“走吧,该去‘接触’了。不过记住——这次不是战斗,是……嗯,沟通。”

“沟通?”君麻吕对这个词很陌生。

“就是用和平方式达成目的的高级艺术。”空木眨眨眼,“虽然我不太擅长,但总得试试。”

两人再次上路,朝着那缕孤独而悲伤的查克拉悄无声息地前进。森林越来越密,地面上的积雪也越来越厚。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空木突然停下脚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前方不远处,透过稀疏的树影,隐约能看到一个背阴的山坳。山坳入口被几块巨大的落石半掩着,石头上覆盖着厚厚的冰层——那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冰,因为它们折射着异常纯净的光。

而在那些冰块之间,一个瘦小的白色身影正蜷缩在岩壁下,背对着他们,肩膀微微颤抖。

空木和君麻吕对视一眼。

找到了。

那个在血雾中挣扎求存,最终将自己冰封于世界之外的少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