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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穿书之为了杀死自己 > 第153章 故人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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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细细的、近乎透明的丝线,从屋顶某处缝隙垂落下来,末端似乎系着一个小巧的、如同小喇叭一样的东西,正悬在她床榻上方不远处,轻轻晃动。

紧接着,一个刻意压低的、带着熟悉活泼劲儿的嗓音,仿佛直接钻进了她的耳朵,清晰得让她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沈小姐?沈小姐?能听见吗?是我,星闻!”

沈月陶浑身一激灵,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了大半。

她瞪大了眼睛,盯着那悬在半空的“小喇叭”,又惊又疑。这是简易的传声筒?

伸出手,把那传声筒放在耳侧。

“太好了!您终于醒了!” 星闻的声音里透出如释重负的欢喜,他来了许久都叫不醒沈小姐,随即语速加快,但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楚,“殿下让我告诉您,后日,也就是五月二十三,邢贵妃在宫中流芳苑设宴,主要是为招待您这位西域别吉,也会请一些官家女眷作陪。殿下说,这是个机会,让您务必想办法出席!”

机会?沈月陶心脏猛地一跳。

“您之前提的事,殿下会答应您!”

沈月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被注入了甘霖,重新焕发出生机。巨大的惊喜让她甚至暂时忘记了身体的疼痛,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激动的红晕。

她用力地、小幅度地对着传声筒点头,仿佛这样就能将她的决心和感激传递过去。

“您好好养着,后日务必要去赴宴!我先走了,您保重!” 星闻最后嘱咐了一句,那细丝轻轻一颤,传声筒被迅速收了回去,屋顶再次恢复了寂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她病中短暂的梦境。

五月二十三,赴宴前。

尽管有了星闻带来的希望作为强心剂,但身体的亏空不是一时半刻能补回的。正午时醒来,沈月陶依旧感到浑身关节酸沉,心口时不时传来钝痛,起身时眼前阵阵发黑。

博敏见她脸色比前两日更差,眉宇间忧色更深:“别吉,今日宴席,若实在撑不住,不若称病……”

“不。” 沈月陶打断她,声音虽虚弱,语气却异常坚决。她靠在床头,由着博礼洁为她梳头,努力调整呼吸,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邢贵妃盛情相邀,关乎两国体面,尽管我只是暂代别吉之职,也必须去。”

她不能错过这个机会。这是赵珩为她争取到的,也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那好,奴婢为您仔细装扮,尽量显得精神些。” 博敏妥协了,亲自去挑选衣物首饰。

最终,沈月陶穿上了一套茜红色为主、绣着金色蔓草纹的西域宫装,颜色明艳,能提气色,款式相对庄重又不失异域风情。

长发梳成西域贵族少女常见的发髻,戴上一顶镶嵌着红宝石和珍珠的小金冠,额前垂下半透明的轻纱,既能稍掩病容,又符合西域女子的装扮习惯。

博敏还特意在她苍白的面颊和嘴唇上多敷了些胭脂口脂。

揽镜自照,镜中人虽然眉眼间依旧带着挥之不去的倦色,但华服美饰之下,总算有了几分“别吉”该有的光彩,不再是先前那样奄奄一息的模样。

“走吧。” 沈月陶深吸一口气,将手搭在博敏伸过来的手臂上,借力站稳。

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关节酸痛不已,心口也因紧张和激动而跳得飞快,但她咬牙忍着,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和优雅。

马车驶向皇宫。沈月陶靠在车厢内壁,闭目养神,实则心中思绪翻腾。星闻的话在耳边回响,赵珩模糊的身影在脑海中闪现,他们到底会如何操作才能瞒得过博敏她们,事后被发现又会如何?

无论如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未来,等过了今日这关,再做打算。

为了迎接西域别吉,邢贵妃特意将宴席设在了宫中景致最佳、也最为开阔的流芳苑。

苑内引活水为曲池,上设精巧水榭,四周花木扶疏,既有江南园林的雅致婉约,又因今日宴客,特意点缀了不少西域风情的元素。

水榭四周悬挂着色彩斑斓的西域织锦帷幔,与苑中本有的素雅纱幔交相辉映。

案几上,除了精致的大临点心、时令瓜果,还特意备上了西域流行的葡萄干、杏仁、以及一种名为“巴哈力”的坚果蜜饼。

乐师演奏的曲子,也在传统丝竹中巧妙融入了些许西域胡旋乐的节奏,显得新颖别致。宫女太监们亦换上了色彩稍显明快的服饰,力求让这位远道而来的别吉能有宾至如归之感。

沈月陶坐在水榭中贵妃旁边,身后站着博敏和博礼洁,博礼芽则在苑外等候。她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或好奇、或打量、或隐含审视的目光。

很快,她在那些锦衣华服的少女中,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刘侍郎家的千金刘敏,吏部王尚书家的千金王芷兰。

正是去年林婉清刚被赐婚太子时,在游湖宴上对她这个“沈姐姐”明嘲暗讽、极力追捧林婉清的那几位。许久未见之人,尽管不熟,倒是让沈月陶生出了些心安之意。

然而,环顾四周,并未见到那位本该是全都最亮眼的存在——太傅之女林婉清。

沈月陶心中一沉。自打入全都,她身边除了西域使团的人,几乎与外界隔绝,她对故人现状一无所知。

宴席开始,邢贵妃端坐上首,说了些欢迎西域别吉、祝愿两国交好的场面话。

沈月陶依礼应对,由博敏在旁偶尔补充解释,扮演着一位语言有隔阂但礼仪周全的异国公主。

酒过三巡,气氛逐渐活跃。邢贵妃以更衣为由暂时离席,留下年轻女眷们自行交际。

起初,众人还有些拘谨,但见那位西域别吉只是安静坐着,偶尔与身边的副使低声用西域语交谈,实则是博敏在向她转述一些无关紧要的对话,便渐渐放松下来,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交谈起来。

偶有胆子大些、或家族有意与西域通商的贵女,会上前与白锦绣寒暄几句,也多是博敏代为应答。

得了这片刻清静,沈月陶反而松了口气。她微微垂眸,做出不甚适应嘈杂环境的模样,实则竖起耳朵,专注地捕捉着随风飘来的只言片语。

起初多是些衣饰、妆容、时新玩意的闲聊。渐渐地,话题开始转向最近都城的“新闻”。

“……听说林婉清的病还未见好?” 一个略显尖细的声音低低传来,是王芷兰。

“可不是么,” 声音接上,带着些微的叹息,“听说就时好时坏的,一直未见起色。太傅府门槛都快被太医踏破了。”

“唉,真是可惜了。林姐姐那般才情品貌……” 另一个声音附和。

“何止是林姐姐,你们没见着林太傅近来上朝时的模样么?瞧着老了不少,精气神也大不如前了。一双儿女……都算是毁了。”

“毁了”两个字,如同两根冰冷的钢针,狠狠扎进沈月陶的耳膜,直刺心口!

她呼吸一滞,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林霁尘……也出事了?那日她只见黄郡君以极恶劣的手段把林霁尘抓了回去。想来那时,黄贼与大临已水火不容。

但是,但,黄郡君不是爱他吗?他的身份也会是最强有力的保证,怎么会用得了“毁”字。

是了,一定是他与黄郡君的婚事被人知晓了,等过些时日,过几年,他再娶一个其他贵女,便会忘了这事。

是的,是的,一定会是这样的。

心脏处传来熟悉的闷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剧烈,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让沈月陶几乎喘不过气。

她脸色骤然变得更加苍白,额角渗出冷汗,不得不微微弓起身子,借以缓解那突如其来的绞痛。

博敏立刻察觉她的异样,连忙俯身低声询问:“别吉?可是又不舒服了?”

沈月陶勉强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但颤抖的嘴唇和失神的眼眸却泄露了她的无助。

“快,快去请大临的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