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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宴北抱着被子,进了温静的卧室。

他径直走到沙发前,把被子扔在沙发上。

然后脱掉身上的睡衣,宽阔的肩背暴露在灯光下,倒三角体型,肌肉的舒展和绷紧间,充满了力量感。

下半身穿的是长裤,双腿修长,臀部曲线可真翘。

温静站在床前,咽了咽口水。

别的不说,前夫的身材挺让人念念不忘。

不过须臾。

她清了清嗓子,“你赤着上半身做什么?”

傅宴北面不改色:“很热。”

温静:“你把衣服穿上。发烧了,不能再受凉,容易反复。这点常识都不懂吗?”

傅宴北走近温静,哑声:“不懂。平日里很少生病。”

以前在一起,确实没见过他生病。

难道还真印证了那句老话,病来如山倒?

温静悄悄瞥了眼他的腹肌,别开脸,“穿上衣服。”

“温静,”傅宴北盯着她的发顶,语气玩味,“你耳根为什么红了?”

“错觉。”温静否认。

傅宴北抬手,指腹轻划过她脸颊,光滑又柔软。

温静后退,想躲开他的手,小腿却撞到床沿,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后一仰。

傅宴北长臂一伸,勾住她的腰肢带入怀中。

几乎在同时,另一只手掌托住她后脑勺,避免了她额头撞上自己硬实的胸膛。

温静两只手扶在他腰侧,轻呼了一口气。

眼前一片秀色可餐,她无意识地捏了捏手中的肌肉。

“馋我身子?”

头顶响起男人促狭的声音。

温静一下回神。

她用力推开傅宴北,慌乱地捏紧自己胸前的浴袍,反驳道:“我看你不是在发烧,是在发骚。”

“嗯,这病源头得从你算起。”傅宴北闷笑,胸腔震动,“不是你在这儿,我能烧得这么厉害?”

温静抓起床上的枕头扔他身上,“滚过去,睡觉。”

傅宴北稳稳接住,低头嗅了嗅枕头,蹙眉嫌弃:“这枕头太硬,味道也不对。”

“哪那么多事。”

他抬眼,目光沉沉地锁住她,“……不如你那边的好。”

“想都别想。”

还想上床睡,简直得寸进尺。

“哦。”傅宴北不再跟她逗嘴,乖乖抱着枕头,回到沙发上躺下。

温静爬上床,伸手准备关灯。

“你调闹钟了吗?”傅宴北忽然出声。

“调了。”

他去抱被子的时候,她就调好了。

傅宴北侧躺着睡的,面向温静的方向。

一双黑眸凝视着床上的身影,喉结轻滚:“晚安。”

“不想嗓子废掉,就少说话。”

温静转过身,背对着傅宴北,闭上眼睛。

关灯之后,黑暗吞噬了整个房间,寂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在这片静谧之下,脑海里那些被刻意封存的过往,却如同解除了禁制,疯狂地翻涌起来。

温静辗转难眠。

一会儿平躺,盯着漆黑的天花板。

一会侧躺,把脸埋进枕头里。

没过多久,又换成另一侧。

如此反复几次后,她开始在心里数羊,数到一百多便彻底乱了套,只好放弃,竖起耳朵去听不远处男人的动静。

平稳的呼吸声在黑暗里格外清晰。

凭什么他就能心安理得地酣睡,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心烦意乱?

黑暗中,男人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感冒特有的鼻音,有点含糊:“在烙饼?翻来覆去的……”

“你没睡着?”温静吓了一跳,没好气地低声斥道,“不出声装神弄鬼干什么!”

沉吟半秒,傅宴北薄唇轻启,低哑的嗓音像带着钩子。

“人发烧体温会上升,听说,这时候别有一番滋味。温静,你想不想……亲自验证下?”

“傅宴北,你无耻!不准说话,睡觉。”

温静紧闭着双眼,手指攥紧被子,脸蛋发烫。

幸好有黑暗遮掩。

为什么要勾引她?!

整整三年清心寡欲筑起的高墙,竟被他三言两语就击得粉碎。

啊啊啊——

她真的好没出息。

可谁叫他真的很好睡啊~

“你也好好睡觉。”傅宴北眉梢轻挑,声音危险而慵懒,“我本就脑袋昏沉,若是被你吵得睡不着,我不保证还能像现在这样,只是乖乖躺着。”

温静不满地控诉:“哪你这样恩将仇报的人。”

“我过来了。”

他掀开身上的被子,坐起身。

听到动静,温静立马秒怂,一个翻身把被子全卷在身上,裹得像个蚕宝宝,闷声喊道。

“我睡了我睡了!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不许过来。”

傅宴北躺回沙发上,望着她的背影,眼里浮现温柔的笑意。

……

凌晨三点。

闹钟响了。

温静迷迷糊糊地摸手机,含糊嘟囔:“傅宴北…吃药…”

“嗯,吃了。”

傅宴北低声哄着,侧身拿过她手机,划掉闹钟,然后直接关机。

确认她睡沉,他起身出卧室。

走进客厅,灌下一杯凉水。

其实,他一直没睡着。

傅宴北冲了个凉水澡,洗去浑身的燥热,才悄无声息地回主卧室。

坐在床边,他看了她好半晌,最后掀被上床,直接将人搂进怀里。

突然而来的凉意,温静忍不住蹙眉,哼哼唧唧。

傅宴北温热的掌心轻抚她的背部,薄唇轻吻她的耳廓,嗓音低沉得像夜风:“乖,睡吧。”

温静像只被顺毛的猫,在他怀中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安然睡去。

……

天已放晴。

经过一夜雨水的洗涤,天空呈现出明净的湛蓝。

温静睡到自然醒,缓缓睁开眼。

意识回笼的瞬间,她下意识地朝沙发望去。

那里空无一人。

只有歪斜的枕头和凌乱堆叠的被子。

温静坐起身,拿过手机看时间。

屏幕是黑的。

没电了?

她皱着眉回想。

昨晚,她提醒过傅宴北吃药吧?

好像是有那么一次,在睡梦里。

她又试着长按电源键,屏幕倏地亮起,开了机。

看来是昨晚太困,想按掉闹钟,却不小心关了整个机。

她放下手机,正准备下床,目光无意间扫过胸口,动作顿住了。

那里有一小块淡红色的痕迹,不太明显,但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却格外扎眼。

温静心头一紧,低头仔细检查周身。

除了胸口那一处,身上其他地方都干干净净,再无任何异样。

分明昨晚睡时,都还没有呢。

傅宴北推门进卧室时,就看到温静坐在床上,左看右看。

“早上好,前妻。”

温静拉高被子遮住胸口,耳根通红地瞪向他:“傅宴北!我身上是不是你干的?”

“我干什么了?”傅宴北手里拿着几支红玫瑰,缓步走近,俯身将花递到她眼前,“我早上去花园摘的,漂亮么。”

温静看着娇艳欲滴的红玫瑰,“给我的?”

“不然呢?”

温静接过花,低头轻嗅,好香。

她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却仍强撑着架子:“看在花还算新鲜的份上,就勉为其难收下了。”

傅宴北轻轻一笑。

“刚你想问我什么?”

“没什么。”温静抚摸着花瓣,抬头看他,“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