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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福满等在东华门内。

手里拿着瓜子,一边嗑着,一边同守门禁卫说着话。

慢慢瞧见一队人马车驾朝宫门驶来。

知是圣上回宫了,他赶紧兜好瓜子,又用拂尘扫了扫自己的身子,而后便翘首望着。

待车驾驶入宫门,他默不作声地走在车驾旁,准备一起回乾清宫。

可没多久,后面就有一个禁卫来到他身边,同他耳语:“今日圣上出宫游玩,偶遇宁国公与其妹妹,一同去了酒楼用膳。”

“结果那宁国公的妹妹突然发疯,将菜肴碗碟扔在了圣上身上!”

“圣上气怒回宫,并把这女子押来了!”

福满惊诧不已,夸张的啊了声,又立马捂嘴去瞧身旁的车驾。

他小声道:“那女子竟然敢做出这种举动,疯了不成?”

那禁卫面色纠结:“宁国公为这女子求饶,说是这女子是个疯的,可圣上明显不信,不顾宁国公的哀求,把这女子一同押回宫了。”

“圣上也没说要把这女子怎么样,小的不知该如何处置,便交给公公您了!”

说罢指了指后面一辆不起眼的小马车。

因着回来时,许多禁卫都骑上了马,浩浩荡荡的,福满顺着他的手指看向那边许久,才看到那辆小马车。

他们说的很小声,福满又看向自个儿身旁的御驾,不敢想象圣上有多动怒。

这宁国宫的妹妹,不是已经入宫的沈妃吗?

这么一细想,好像又记起这宁国公还有一庶妹,只是名声不好,一直掩在闺阁。

那这冲撞圣上的,便是那宁国公庶妹。

按理说,以圣上和宁国公的情分,如果只是小冲撞,当场小惩一番便是。

这般不顾宁国公哀求,还把人提到宫里来,怕是真的要下狠手收拾了。

总不会是想好好养在宫里的。

既然圣上不知该如何惩罚,那他得给这女子寻个苦地先安置了。

他点了点头,示意禁卫他心里有数了。

禁卫顿时松了口气,马上走回自己的队列。

御驾停在乾清宫门口,禁卫搬来脚凳放置于车驾下,而福满则等在旁边。

刚瞧见圣上出门时穿的皂色锦靴落在那脚凳上,下一刻便见那月白锦衣的袍摆,被油渍污了去,且散发着不洁的气味。

他惊骇的抬眼看去,竟见圣上一身狼藉脏污

这可吓了他一跳,圣上是何等尊贵的人,怎么能被这样玷污?

又很快咬牙想到禁卫说的事儿,他终于明白圣上为何将那女子押进宫了。

他伺候圣上可从未有过纰漏,对圣上感情也不一般。

当下气怒的不行,准备等会儿就好好教训一下那女子。

圣上一言不发,抬步走进乾清宫。

他赶紧跟上,只是想着那人的身份,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圣上对那沈家女…有何处置?”

他等了一会儿,没听圣上说话,就抬眸悄悄看去。

见圣上沉着脸目视前方,许久,只哼了一声。

直到走进西暖阁,也没再说什么。

他心里有了计较,赶紧招呼太监和宫女伺候沐浴更衣。

自己则领着两个徒弟退出西暖阁,去到乾清宫门口,招来那辆马车。

小太监朝马车唤了声:“下来!”

他板着脸等着。

沈瑜蹙着眉眼,自己撩开轿帷,躬身走出,站在车辕上。

她看了下马车的高度,便自己跳了下去。

待站好后,她看着面前的几个太监,和身后高大宏伟的宫门,顿时紧张不已。

她神色愈发不安,却也愈发生动娇嗔。

福满仔细看着这人,原本气怒准备好好搓磨的心,瞬间就淡去了。

这女子也太过美丽。

他愣愣的看了许久,忽然回过味来。

这女子有着这样的容貌,即便冒犯了圣上,可圣上也未明说要如何处置。

他作为贴身太监,自然要揣摩圣上的心意。

再一回想圣上阴沉的脸,怕是既想处置这女子,又有些不知该如何处置。

那他便是轻不得,也重不得了。

宫里妃嫔不多,都没有很得宠的,他作为圣上的贴身太监,也不屑去战队后宫妃嫔。

可这女子到底有些特殊了…

又想了一会儿,他有了主意,于是咳了一声:“你冒犯龙颜,实乃罪不可赦,先随咱家去浣衣局劳作几日,在做其他差遣。”

说罢一甩拂尘,先抬脚往浣衣局走去。

两个小太监,面面相觑,态度也好了几分,朝沈瑜摆手,示意她跟上。

沈瑜捏着衣角,面色发苦的走在这黑沉的宫道上。

待进了浣衣局,里面的寝室都已熄灯。

小太监朝值房嚷嚷了一声,便见浣衣局的管事姑姑赶紧走了出来。

福满将沈瑜指给她,告诉她这几日就让沈瑜在浣衣局劳作。

姑姑仔细瞧着沈瑜,也发觉她相貌有些太过出挑了,不由疑惑的看向福公公。

福满轻咳了一声,眼神锐利的看着她:“你可要仔细啦!”

姑姑会意福公公说的仔细,有照拂之意,而不是要她往死里搓磨。

她连连点头,而后笑着道:“这姑娘我收下了,我一定给福公公调教好,还望福公公放心!”

福满点头,又看了眼沈瑜,然后就带人走了。

那姑姑在一排寝房中眯眼找了许久,然后指了间最靠里的小寝房:“你今晚就住那去吧,自个儿收拾好,快些睡下,明日一早就和大家一起洗衣裳!”

沈瑜十分不情愿,许久才喏喏的应了声,又垂首失落的往那寝房走去。

姑姑在后打量她,身上的衣料无论是质感还是纹样,都透着精致贵气。

且她行走间虽仪态懒散,却也透着一股富贵人家的从容。

这女子有来头,不知犯了何事,被罚来浣衣局劳作。

福满办完事又赶紧回到东暖阁。

此时皇帝刚沐浴出来,身上只着一身明黄寝衣。

去到龙榻上坐下后,福满接过太监端来的茶盏,而后去到龙榻边。

手中白茗茶温度正好。

崔昀野靠在床头,抬手摸了下额头,然后才接过茶盏。

才抿了口,就将茶盏搁在床头。

也未像往常一样,在睡前看会儿古籍。

他视线下垂,刚沐浴过的眸子清润又迷离。

福满察言观色,直觉与那女子有关。

于是将那女子被他安置在浣衣局一事,告知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