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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权利的游戏之分戏 > 第203章 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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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冬城的主堡大厅内,炉火熊熊,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凝重。关于城防部署的最后讨论,正进行到最关键处。

戴佛斯·席渥斯指着铺在长桌上的城防图,手指重重地点在正门以及东侧那段相对低矮、更易受攻击的城墙区域,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硬:

“陛下,雪诺大人,”他看向丹妮莉丝和琼恩,“我建议,将提利尔家族带来的八千佣兵,部署在主城门以及东段城墙的第一线。”

此言一出,丹妮莉丝紫色的眼眸中立刻闪过一丝不忍,她微微蹙起眉头:“席渥斯大人,让雇佣兵顶在最危险的地方?这……是否有些欠妥?” 她的声音带着质疑,“他们响应号召前来援助,我们却将他们置于死地,其他盟友会如何看待我们?这有违荣誉和道义。”

琼恩·雪诺也面露沉重,他灰色的眼眸中充满了对士兵生命的尊重:“戴佛斯,我理解你的考量。但将这些佣兵当作纯粹的消耗品,与我们对抗死亡、守护生者的初衷是否背道而驰?我们需要每一份力量,而不是轻易牺牲任何一份。”

提利昂·兰尼斯特坐在一旁,啜了一口酒,他的声音平静却切中要害:“荣誉和道义填不饱肚子,也挡不住尸鬼的利齿,我亲爱的陛下,雪诺大人。”他放下酒杯,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

“让我们现实一点,”他继续说道,“这些佣兵为什么来这里?不是为了七神或者古老的誓言,是为了金龙!提利尔家族付给了他们难以想象的高额佣金,而且,奥莲娜夫人肯定承诺了极其丰厚的阵亡抚恤——丰厚到足以让这些亡命之徒觉得,用命去换是一笔划算的买卖。他们的契约里就包含了最高的风险溢价,他们比我们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站在哪里,会面临什么。”

戴佛斯点了点头,补充道,语气带着久经世事的沧桑:“提利昂大人说得没错。陛下,雪诺大人,我并非冷血。但战争就是选择,而我们必须做出最残酷却最有效的选择。这些佣兵训练有素,但缺乏死战的信念和对这片土地的感情。将他们放在第一线,利用他们的专业素养和……呃,‘契约精神’,顶住尸鬼最初也是最凶猛的冲击,是最佳选择。”

他目光扫过地图上的其他区域,详细解释他的整体构想:“我们的北境士兵和自由民战士,他们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擅长小规模配合和近身搏杀,更适合作为机动预备队,随时填补缺口,或在关键时刻发起反击。无垢者军团纪律天下无双,是稳住阵线、应对突发危机的基石,绝不能轻易消耗在最初的消耗战中。让佣兵承受第一波伤亡,我们才能保住最核心、最忠诚、也最难补充的力量,用来应对漫长的围城和最终可能出现的……更可怕的敌人。”

琼恩沉默了片刻,眉头紧锁。他看向艾莉亚,艾莉亚抱着手臂,面无表情,但微微颔首,她更理解生存的残酷逻辑。他又看向布兰,布兰依旧静默,仿佛早已看透了这个选择的必然性。琼恩最终沉重地点了点头,声音沙哑:“……我明白了。你说得对,戴佛斯。为了大多数人能活下去……就这么部署吧。” 他感到一种熟悉的、令人作呕的沉重感,那是身为指挥官不得不背负的重量。

丹妮莉丝也缓缓吸了一口气,她看到了琼恩眼中的痛苦,也理解了提利昂和戴佛斯冰冷的逻辑。作为女王,她必须学会接受这种必要的牺牲。她紫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化为坚定的光芒:“……就按这个方案执行。但务必确保,阵亡者的抚恤,必须一分不少地送到他们家人手中。这是我们的责任。”

“是,陛下!”戴佛斯郑重点头。

战略部署既定,整个临冬城如同一个上紧了发条的巨人,开始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运转起来!

…………

城外, 数以千计的士兵和征召来的壮丁,在寒风和冻土上奋力劳作!巨大的壕沟被一圈圈挖掘出来,沟底插满了削尖的、用火烤硬的木桩,更深处还埋设了 连接着大量火油罐的触发陷阱!挖出的泥土被垒成新的矮墙和箭垛。原本开阔的、利于尸潮冲锋的城前空地,被改造成了一片充满死亡陷阱的狰狞地带!

城内, 所有的铁匠铺炉火日夜不息!叮叮当当的锤击声昼夜不停!龙晶原石被小心翼翼地切割、打磨,制成锋利的箭头和枪头,一捆捆地运上城墙。妇女和老人在仓库里忙碌地分装粮食、缝制绷带、熬制汤药。孩子们 则负责奔跑传递消息和运送一些轻便的物品。空气中弥漫着炭火、熔融金属、木材和一丝紧张的气息。

而最令人安心的景象,莫过于每日在临冬城上空盘旋翱翔的那三道巨大身影!

卓耿、雷戈、韦赛里昂,丹妮莉丝的三条巨龙,成为了这座围城最令人瞩目的空中壁垒。它们时而低空掠过城墙,投下令人心安的巨大阴影,翅膀扇动带来的灼热气流,甚至能短暂地驱散北境的寒意;时而冲入云霄,发出穿云裂石的龙吟,声震四野,仿佛在向北方而来的死亡宣告着挑战!

每当巨龙飞过,城上城下的士兵和民众都会情不自禁地抬头仰望,眼中充满了敬畏、希望与自豪!恐惧仿佛被那强大的身影和灼热的气息驱散了不少。“龙女王与我们同在!”“坦格利安的巨龙在守护我们!” 这样的话语在人群中流传,极大地振奋了低迷的士气。甚至有人开始私下传说,巨龙的火息足以将亡者大军烧成灰烬。

备战的日子,艰苦而漫长,但希望与决心,如同那永不熄灭的炉火,在临冬城中熊熊燃烧。每一个人都知道,他们正在为自己,为亲人,为整个生者的世界,铸造最后也是最坚固的壁垒。

寒冰与死亡正在逼近,但临冬城,已严阵以待!

…………

凛冬的寒风如同刀子般刮过国王大道,卷起地上的冰屑和枯枝,发出凄厉的呼啸。一匹疲惫不堪的骏马,驮着一个同样疲惫不堪的骑士,正沿着这条日益荒凉的道路,顽强地向北行进。

詹姆·兰尼斯特拉紧了厚重的斗篷风帽,遮住了大半张饱经风霜的脸,只露出一双深陷的、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却依旧锐利的眼眸。他失去了持剑的右手,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沉重的、在低温下冰冷刺骨的金手,这让他骑行变得格外艰难。每一下颠簸,那金属与断腕处的摩擦都带来一阵隐痛,但他早已习惯,甚至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离开君临后,他一路北上。沿途所见的景象,让他心中那份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越是往北,村庄就越是荒凉,十室九空。侥幸遇到的流民,个个面黄肌瘦,脸上带着深入骨髓的恐惧,语无伦次地诉说着关于“死人军团”、“蓝眼睛的恶魔”的恐怖传说。各地领主都在疯狂地加固城防,征召士兵,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末日将至的恐慌。

起初,詹姆对此嗤之以鼻,认为这不过是无知百姓的以讹传讹和北方佬夸大其词的把戏。但当他踏入河间地,甚至在南方的酒馆里都开始听到守夜人信鸦带来的、关于黑城堡陷落的正式消息时,他再也无法平静。

“长城塌了?” 他曾在某个避风的谷仓里,听到一个受伤的北境士兵用绝望的语气诉说,“不是塌了……是被……被那种东西淹没了……数不清……一眼望不到边……”

那一刻,詹姆·兰尼斯特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寒意,一种远比北境寒风更刺骨的冰冷,从脊椎一路窜上头顶。他想起了瑟曦在红堡里,依旧沉迷于权力游戏,对北方的求救嗤之以鼻的模样。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无力感攫住了他。

铁王座的争夺,宫廷的阴谋,家族的荣耀……在能毁灭一切的死亡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渺小。

必须去北方! 一个强烈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不是为史塔克,不是为坦格利安,甚至不是为了所谓的荣誉。而是为了一个更简单、更原始的理由——作为一个战士,面对一场真正关乎所有生者存亡的战争,他无法置身事外。或许,在对抗绝对死亡的过程中,他能找到某种……救赎?或者,至少能像一个真正的骑士那样战死,而不是烂在君临的阴谋和瑟曦的疯狂里。

于是,他抛弃了华丽的铠甲,换上了朴素的衣物,孤身一人,继续向北。穿越颈泽的沼泽时,他差点陷进去;在荒原上,他遭遇了狼群,靠着金手和左手短剑才侥幸脱身;食物短缺,寒风刺骨,这一切的艰辛,都比不上他内心那股越来越强烈的、奔向战场的冲动。

当他终于望见临冬城那熟悉的、在灰暗天空下显得格外肃穆的轮廓时,他勒停了战马。他看着城头上飘扬的史塔克冰原狼旗和坦格利安的三头龙旗,脸上露出了一个复杂的、混合着自嘲和决然的表情。

“真是讽刺啊,詹姆,”他低声自语,“绕了一大圈,最终还是要回到这里,以这种方式。”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催动疲惫的战马,向着那座即将决定世界命运的城堡,最后一次加速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