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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曹操重生后摆烂了 > 第215章 断粮 · 火寨 · 暗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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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断粮 · 火寨 · 暗潮起

震江大演兵的余威尚未散尽,江东的市井中仍充斥着“魏国十万兵马南下”的谣言。

然而,真正的攻势——才刚刚开始。

演兵后的第二天,太子府密室。

贾诩披着黑色肩披而入,行礼后坐下,目光沉稳:

“殿下,仲达第一计是‘震’,我的第二计,是‘断’。”

曹昂抬眼:“断什么?”

贾诩笑意极淡:

“断江东之粮。”

室内顿时安静。司马懿轻摇羽扇:“诩老鬼,又来阴的。”

贾诩不以为意,慢慢摊开一张水陆地图:

“江东富饶,但粮道多靠三江。若魏军不动兵,只需——”

他用指节敲了三点:

“一断淮南走私粮;二断寿春南运粮;

三断江上商贾粮。”

“江东三月必乱。”

曹彰皱眉:“但这不像打仗,更像……切断商路。”

贾诩抬眸:“正是。

兵不血刃,却胜似十万精兵。”

司马懿闭扇:“此计,我附议。”

徐晃也点头:“打仗靠粮。断粮胜于断兵。”

曹昂终于开口:

“可行。但勿过分逼迫百姓,目标是震慑江东,而非伤民。”

贾诩拱手:“殿下仁心,末将谨记。”

郭嘉在河畔搭起水寨,水军沿岸巡哨。

他站在高台上,目光深远:

“仲达震之,文和断之,接下来……便是我之‘火’。”

旁边的水军都督满脸担忧:

“军师,江水湿重,一到梅雨季节,火攻难成。”

郭嘉微微笑:“火攻不是点火,而是点心。”他招手,让士兵摆上一箱箱——空木桶。

木桶外绘着火纹,内部却干干净净,连油都没有。

都督惊讶:“这是?”

郭嘉:

“浮于江面,飘向对岸,江东水军远望,以为火船。

见十日无燃……便知我军无火。”

都督:“那他们不就更警惕?”

郭嘉摇头:“火攻之道——

让对方摸不清你什么时候点火,而不是告诉他你能不能点火。”

都督倒吸一口凉气。

郭嘉望向江面,风吹起他鬓边黑发:

“当江东水军连睡梦里都觉得江水闻起来像火油……这仗,就赢了一半。”

三月内,江东连续收到惊魂消息:淮南转运路线被查封

寿春商旅被严审

大量木桶顺江漂来

传闻魏军“造十万火船”

孙权坐不住了。夜色深沉,内殿中灯火摇动。

孙权一掌拍在几案上:

“魏军未发动一兵一卒,却让江东乱成这样?!仲达、贾诩、郭嘉三人……果真可怕!”

鲁肃也眉头紧锁:“主公,若粮价继续上涨,江东必先乱于内。”

吕蒙冷声:“魏军……竟连战都不打,就逼得我们走险。”

张昭倒长叹一声:

“此乃上策,魏国得其人矣。”

孙权抬头,眼神里透着多年未有的重压:

“东吴不惧魏武,

但……是该惧太子曹昂了。”

他第一次意识到——曹昂未继位,却已展露帝王之姿。

谯县·逸园。

荷塘边水雾轻轻,曹操正端着一盏薄酒,眺望远方。

素窈和荀彧坐在旁侧。一名密使疾步入园,呈上军报。

曹操展眉一看,忽然失笑:

“哈哈哈!仲达那小子,算无遗策!贾诩更是老毒物!”

他将军报递给荀彧:

“元德,你看——断江、火寨、演兵……三计联动,江东人心惶惶。”

荀彧读罢也感叹:

“如此三策,几乎不损兵甲,却使江东大乱。这……已是帝王驾驭人才之象。”

素窈抿唇:“你高兴得有些过了。”

曹操哈哈大笑,拍案:“我不是为计策高兴,是为——”

他看向北方邺城的方向:

“——我曹家的孩子们……终于懂得自己举刀的方向了。”

酒光摇曳,他轻声又道:

“昂儿稳,丕儿明,植儿慧,我……可以安心老了。”

荀彧却沉思:“孟德,此局之后,东吴反击更烈。你退居逸园,不等于天下便安。”

曹操仰头喝尽杯中酒:

“放心。昂儿对付江东,我看够了。

若江东真打上来——”他抬手一指长空:“——我虽老,刀还在。”

那夜会议散去,众谋士疲惫离去,只剩曹昂一人留在案前。

司马懿静静站在他身后:

“殿下忧虑什么?”

曹昂望着地图,轻声道:“魏国不能只靠计谋。

终究……会有一战。”

司马懿合扇:“殿下不必急。贾诩、郭嘉都说:

我们是在为十年后的天下铺路。”

曹昂闭上眼,许久才道:

“十年后,不知天下谁主。”

司马懿看着他,心中第一次生出敬意:这个太子,不仅能用人……还能承重。

魏国连施三策后的第五十日。江东,已彻底乱了。

建康城的米市前,黑压压挤满了人。

“昨儿一升米八十钱,现在怎么变成一百五了?!”

“官府不让淮南粮船过江,说是要查私运!”

“查?天天查!查得我们这些老百姓都快饿死了!”

“魏军还没到,我们先垮了!”嘈杂声从市井一路传到孙权的宫门。

孙权刚结束早朝,刚踏入偏殿,就听殿外侍卫报告:“主公,又有五十余名百姓在太平门口请愿,请……请主公开粮。”

孙权揉了揉眉心,烦躁无比:“开粮,开粮,开粮——这两个月我听得耳朵都要长茧了!”

鲁肃抿唇不语。

张昭沉声劝道:

“民心不可失,主公再不开仓,恐有大乱。”

孙权脸色阴沉:“但再开粮,军粮就不够了。”

鲁肃叹息:“主公,如今江东不是打不得,是吃不得。”

一句话,说得孙权握住酒杯的手微微发抖。

粮价暴涨引发连锁反应:豫章、庐陵等地的山越部族,开始抢粮

地方豪强封仓自守,不再交税

部分吏员被贿赂,暗运粮到豪强家中

百姓开始逃亡至会稽与吴郡

尤其是山越。

丹阳传来军报:“山越三千余人围县,求粮不得,已杀吏二人!”

孙权得到消息后,将战报狠狠摔在案上:

“这都是魏军逼得!”

张昭沉声反驳:

“主公,外因是魏军,内因却在江东自身。

山越久未安抚,豪强盘踞已成心腹之患。”

孙权怒而无言。

粮食不足,最先受影响的是军队。

兵营里怨声四起:

“我们练兵练了三个月,却连两顿饱饭都吃不上!”

“若魏军真来了,饿兵如何打仗?”

“主公到底想不想打?若不想打,我们何苦这样耗着?”

一名老兵低声道:“我听说,太子曹昂那边粮仓满得快压坏柱子了。”

另一人狠狠嘶声:“别说了!再说要被抓去砍头!”

但越是压制,越是蔓延。军心,开始松动。

这天,孙权亲临点兵,想振军心。

但当他询问:“诸军可愿随我伐魏?”

场面沉默。士兵行礼,却无人应声。

孙权脸色铁青。

吕蒙大步出列,怒喝:“主公问你们话!为何不答?!你们难道……想反?!——”

话未说完,被鲁肃拦住:“子明,不可。”

孙权并未发火,而是缓缓开口,声音冰冷:“我不是要你们现在打仗。”

他转身、目光扫过所有人:

“我只问一句——你们,还信我吗?”

沉默良久,终于有人答:

“主公……军中饥困,士卒无以用命……”

孙权顿时闭上眼。

这一刻,他第一次意识到:江东真正的危机,从来不是魏军,而是自己的根基开始松动。

夜,吴郡城楼。孙权、鲁肃、吕蒙、张昭等人再会。

孙权压低声音:

“江东若再这样下去,不等魏军动,我自己就先垮了。”

吕蒙皱眉:“主公何不强行征粮?”

张昭冷声:“再征粮,则民变;

不征粮,则军乱。”

孙权烦躁极了:“那我该怎么办?!难道坐以待毙?!”

鲁肃终于开口:“主公,江东若想自救,需三事并行。”

孙权抬头:“肃,请说。”

鲁肃举起三指:“一,开仓抚民,稳住江东根基;

二,示弱于魏,拖延时日;

三,联络徐州刘备,以形成缓冲。”

孙权皱眉:“但我不愿示弱。”

鲁肃苦笑:“主公,现在不是愿不愿的问题,而是——

被逼到墙角了。”

孙权终于沉默。

经历了粮价暴涨、军心不稳、各地骚乱后——江东的文武群臣,终于达成一个从未有过的一致意见:

现在绝对不能打魏国。

张昭:

“兵不可出。”

鲁肃:“需和魏相缓。”

吕蒙:

“暂守为上策。”

顾雍:“宜修内政。”

连向来激进的蒋钦都低声说:“魏军不动,江东更不能动。”

孙权一掌拍在扶手上:“竟被逼到如此地步!!”

鲁肃躬身:“但主公……

这正是魏国想要的。

他们不需要攻我们,只需要……让我们不敢动就够了。”

孙权沉沉叹息。

在巨大的压力下,孙权终于作出决定:向魏国表达“愿修好”的意向。

但不能失了颜面。

于是他派出使者,以十分委婉的措辞:

不提认输,不提求和,只说“愿与魏通市、互利互通,安境而治”

消息偷偷传往邺城后,曹昂看完,只说了四个字:“三策已成。”

司马懿抚扇而笑。贾诩眯眼如蛇。

郭嘉手指轻敲案面:“江东……三年内难再动。”

江东被迫停止扩张,转向守势;内部豪强趁机坐大;

军心虽稳住,但战力下降;孙权的锐气,被魏国的三策硬生生压掉一半。

这一日,天下格局,悄然发生了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变化:东吴,从进攻者,变成了防御者。

魏国,从守势,变成了主导天下节奏的力量。

魏国“震江三策”奏效的情报,在建安二十四年冬末的一个深夜,被飞骑送入洛阳宫城。

天子刘协正在含章殿批阅章奏,烛影摇晃,使他眉眼更显疲惫。

内侍急匆匆跪下:“陛下,邺城来急报。”

刘协抬眼:“魏国又出何事?”

内侍双手奉上密信。

天子展开一看,眉心先是猛地一跳——随后眼底浮现一种复杂情绪:欣慰、惊讶、还有一种……微妙的轻松。

信末一句写得极清楚:“江东不敢动。”

刘协忽地放下信,靠在御案的高背椅上,长出一口气。那口气里,带有 压了太久的恐惧。

刘协低声念:“江东竟自乱……不敢动兵,这……这样的话,天下两虎相争的局面便稳住了。”

他是真心松了一口气。多年来,天下虽名为“三分”,却始终像一锅随时会被火星引爆的油。

曹家强得过头 → 皇帝怕

江东虎视眈眈 → 皇帝更怕

刘备虽然忠心 → 但也是兵强之人 → 皇帝也怕

而如今——天下只需担心一人:曹昂。

这虽然危险,却比三国互争要好得多。

刘协甚至浮起一点久违的怅然:“也好……朕至少……不必再担心江东犯边了。”

喜悦只维持了三息。

刘协猛然意识到一个事实:江东不动,是因为魏国太强。

他重新拿起密信,看了许久,那字句仿佛变了味:

曹昂布谋,司马懿奇策,魏国三郡粮仓充盈,江东朝野惶恐,孙权想联刘备避其锋。

越看越心惊。

刘协的指节紧握:“曹昂……竟到了这一步?”

魏王曹操退隐,荀彧离朝,曹植伴驾温润,曹丕谨慎持重。唯一真正掌权者,就是太子——曹昂。刘协突然一阵寒意从后背升起。

他放下密信,吩咐:“去,召曹子建来。”

内侍惊讶:“陛下,此时已过三更……”

刘协冷声:

“朕要见他。现在。”

不一会儿,曹植披着锦袍赶来,额前还带着未散的睡意。他一入殿,看见烛火亮得刺眼,便知陛下心事重重。

曹植立刻跪下:

“见过陛下。”

刘协看着他,像看着一块干净的玉。没有勾心斗角,没有谋权篡位,只有诗文与真心。

他忽然道:“子建,江东被你们魏国逼得不敢动了。”

曹植怔住:“陛下……此非臣之功,是太子与诸臣之谋。”

刘协目光深深:“但朕希望魏国的人里……有人站在朕这边。”

曹植抬头,眼底是真诚:

“臣……永在陛下身侧。”

刘协突然笑了,像抓住一根绳子的溺水者。

他按住曹植的手,轻拍:“好。

魏国众子,唯有你……朕信得过。”

曹植一惊,忙叩首:“臣不敢。”

刘协却轻轻扶住他:“子建,你若在,朕就有牵制曹家的砝码。”

曹植心下一震,但仍温声:“陛下,太子殿下心向朝廷,绝无异心。”

刘协看着这孩子般纯净的目光,忽然觉得鼻尖一酸。

他低声:“朕知道。你们兄弟皆良善。

只是——朕不能不防。”

烛光摇曳,那一句“不能不防”,显得沉重如山。

刘协忽然叹道:“若是魏王在,朕尚能把心放下一半。

如今他退隐……朕却更怕了。”

曹植忙劝:

“父王虽退隐,仍心在朝堂。陛下放心。”

刘协苦笑:“朕怕的不是魏王,是那——

他想把天下交给谁。”

曹植怔住。那一刻,他似乎突然明白了陛下为何深夜召见自己。

刘协忽然开口:“子建,朕……想封你为中护军,留在朕身边,可好?”

曹植大惊:

“陛下!此职……此职为武要之任,臣素来不习兵!”

刘协却轻声:“朕不是让你统兵。

朕是……想留你在朕身边——

护朕的心安。”

曹植一瞬心软。

他跪下:“臣……唯陛下所命。”

刘协闭目,轻轻吐出一口气。

这一刻,江东被逼住的恐慌,化作他对曹昂势大的另一种恐惧。

此刻的刘协突然意识到:天下大势,已经不由他选择。

他能做的,只有抓住那些能抓住的手。

而曹植,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