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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玄幻魔法 > 穿书后,我躺平签到成了天道的亲 > 第358章 你们谁还想当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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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门的金光彻底消散时,林疏桐正被谢沉渊抱下最后一级石阶。

他腰间的血渍还未干透,指腹却轻轻蹭过她后颈被冷汗浸湿的碎发:先回书斋。

青竹镇的石板路被刚才的震荡震出细缝,李明捂着肋下的伤跑过来,衣角沾着焦黑的木屑:书斋屋顶的瓦片全掀了,可那本《九霄录》......他喘着气指向镇中心,它自己飘在半空,封皮上的金纹在发光。

林疏桐抬头。

那本曾压得她喘不过气的命簿,此刻正悬在静心书斋的断瓦上方,封面上九霄录三字褪去了冷硬的金漆,泛着月白色的光。

她松开谢沉渊的手,衣摆扫过满地碎玉般的月光,脚尖点上歪斜的木梯——原主最讨厌爬高,可现在她却觉得这摇摇晃晃的梯子,比从前任何打坐蒲团都踏实。

谢沉渊的剑气在她脚下凝成无形的托板。

当她踩上屋顶的瞬间,《九霄录》地展开,最后一页空白处浮起她方才在轮回门写下的字迹:命由我定。

风掀起她的发尾。

林疏桐摸了摸胸口的系统玉符,它不再机械震动,而是像块暖玉贴着心跳。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签到时,系统说今日签到地点:破庙,那时她缩在草堆里冻得发抖,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能站在这里。

各位——

她的声音被某种力量托着,掠过青竹镇的飞檐,穿透破碎的云层,撞进每一个被命运绳索捆住的世界。

谢沉渊站在屋檐下仰头看她,喉结动了动。

他曾见过她在破庙睡觉被雨淋醒,在枯井边啃野果被蛇吓跳,在魔宗后院发呆被毒雾呛到咳嗽——此刻她站在光里,发梢沾着星子,却比任何时候都像他最初在命簿里读到的天道亲闺女。

从今往后,再无命主,再无棋子。林疏桐指尖拂过《九霄录》的书页,那些曾被天道刻下的像雪遇暖阳,滋滋融化成白雾,你们的刀,不必再为别人的剧本出鞘;你们的血,不必再为别人的崛起沸腾。

云层里传来细碎的碎裂声。

有人在哭。

有人在笑。

有人握着染血的剑,突然发现掌心的茧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握笔;有个总被设计成因懒致死的小杂役,蹲在灶前看着自己的手——他本想偷个懒少劈两捆柴,现在终于能正大光明说我今天想歇着。

阿桐。谢沉渊跃上屋顶,玄色衣摆扫过她脚边的碎瓦,你会不会太着急了?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剑柄,那是他从前用来替天行道的武器,现在却觉得烫得慌,没有规则的世界......

会乱一阵子。林疏桐转身,发间的木簪碰在他的玉冠上,但总比被人捏着脖子走一辈子好。她歪头看他,眼底浮起点狡黠,再说了——她翻开《九霄录》最后一页,笔尖蘸着星光写下新命盟三个大字,我给他们备了个选择的地方。

话音刚落,虚空里泛起涟漪。

第一个出现的是个穿墨色大氅的男人,额间有道狰狞的疤。

他盯着林疏桐看了三息,突然跪下,额头砸在瓦砾上:我是《苍梧志》里的镇北王,原该屠了云州城,让主角捡机缘。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可我女儿还在云州,我......我不想当刽子手。

接着是个扎着双髻的小姑娘,抱着个缺了口的药罐:我是《玄霜纪》的药童,本该因为偷懒没煎好药被打死,现在......现在能学完师傅的丹方吗?

甚至有个红眼睛的老者,扛着根带血的狼牙棒:我是《焚天诀》里的大魔尊,本要血洗三十座仙门触发主角觉醒。他把狼牙棒往地上一扔,震得瓦片乱跳,但老子其实更想种桃树,那破剧情非说我天生嗜杀

李明和赮虎立刻挡在林疏桐面前。

李明的手按在腰间短刀上,指节发白——他从前给墨流苏当暗卫时,见过太多这样的大恶人;赮虎的镇魂铃在掌心攥出红印,铃舌却没响,因为他看见那老者眼眶发红,像个被抢了糖的孩子。

都退下。林疏桐的声音带着股懒劲儿,却让两人的后背松了松。

她蹲下来,平视那个镇北王满是血污的脸:我知道你过去做了什么。她摸出块桂花糖,塞进对方颤抖的掌心,但我更想知道,你现在想做什么?

镇北王捏碎了糖纸。

我想......他喉结动了动,我想接我女儿来青竹镇,开家绸缎庄。

林疏桐笑了,绸缎庄的地契,明天让李明给你。她转向药童小姑娘,药庐后面有块地,你要种药材还是养灵蝶?又看向扛狼牙棒的老者,桃树要种在镇东还是镇西?

我让人给你腾地。

人群里有人抽了抽鼻子。

我想当说书人!

我想学画!

我......我能开个包子铺吗?

我从前总被剧情逼去偷包子,其实我最会做馅!

笑声混着抽噎,像春天的冰面裂开,流出清亮的水。

李明松开短刀,摸出块帕子擦脸——他以为自己早习惯了血和阴谋,可现在看着这些人眼里的光,突然想起小时候在街角看杂耍,娘给他买的那碗酒酿圆子。

赮虎的镇魂铃轻轻响了一声,这次不是驱邪,而是清越的余韵。

他弯腰捡起老者的狼牙棒,用袖子擦了擦:这东西沉,我帮你收着。

要是哪天你不想种桃树了......他抬头笑,咱们新命盟也不是没打过架。

暮色漫上镇口的老槐树时,篝火已经燃起来了。

林疏桐瘫在谢沉渊怀里的软榻上,鼻尖萦绕着烤红薯和糖炒栗子的香气。

她望着满天星斗,突然说:喂,谢沉渊。

他正替她拨弄篝火,火星子溅在他手背,他却像没知觉似的。

你说......她的声音轻得像飘在篝火上的烟,我们会不会变成下一个轮回门?

谢沉渊的手顿住。

火星子炸响,映得他眼尾发红。

他想起从前在命簿里看见的天道,高高在上,说是对,是错;想起林疏桐在破庙睡觉拿草叶戳他手心,说躺着也能活;想起刚才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像看救星,又像看......同类。

只要你还在。他把软榻往篝火边拉了拉,掌心覆上她后腰的锚纹——那是系统刻下的,曾是她的标记,现在却像块定魂玉,你永远不会变成他们。

林疏桐笑了,眼皮开始打架。

她听见镇东传来新砌砖窑的响动,镇西有孩子追着萤火虫跑,药庐飘来草药香,绸缎庄的绣娘在讨论用什么颜色的丝线。

这些声音混在一起,比她从前在现代听的任何白噪音都安心。

她正要闭眼,忽然被谢沉渊抱紧。

阿桐?他的声音里有她从未听过的紧绷。

林疏桐顺着他的目光抬头。

远方天际,一道极细的裂隙正在月光下蔓延。

它像条银色的蛇,从云缝里钻出来,又迅速隐没——可刚才那一瞬间,她分明看见裂隙深处,有本泛着冷光的命簿在翻动。

篝火的光突然暗了暗。

林疏桐的睡意全消。

她坐直身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九霄录》的书脊。

谢沉渊的剑气在四周凝成屏障,却没说话——他知道,有些事,得等她先开口。

看来......林疏桐望着那道转瞬即逝的裂隙,嘴角勾起点懒洋洋的笑,新的客人,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