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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科幻小说 > 末世曙光:丧尸危机求生录 > 第256章 纹生影动待潮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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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膛里的余烬泛着暗红,将赵山添柴的手影投在银网上,像只缓慢爬行的甲虫。影指尖划过网眼间新结的银线,那些昨夜被灵潮余温浸软的纹路,此刻正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生长,七村的色泽在银线里流转,像七条藏着故事的河。

赵村方向的槐木色银须上,铜烟锅的刻纹正往深处渗,每渗一分,网眼边缘便浮出片小小的槐叶虚影。叶尖的锯齿数得清清楚楚,是七片——赵村老渠工总说“七叶槐,镇渠眼”,他坟头那棵老槐树,每年新叶都不多不少长七片锯齿。影凑近看时,槐叶虚影突然往下垂,叶背的脉络里渗出些淡金色的液珠,落在银网上,竟凝成个极小的“渠”字,笔锋与赵村祠堂石碑上的题字如出一辙。

“这是老渠工在教银网认字呢。”赵山蹲在旁边,往灶膛里塞了块带皮的松木,松脂遇热冒起白烟,在银网上空织出层薄纱,纱上隐约浮着赵村老渠工的身影,正蹲在渠边用手指划着泥写字。“他年轻时总说,渠水认字,写对了‘渠’字,水就会绕着走,不冲堤。”白烟散去时,槐木色银须突然往银网中心蜷了蜷,把那“渠”字裹在中间,像怕被风吹走似的。

王村的稻金色银须缠着陶片缺口,缺口处的“补”字已经凝得发亮。王禾用灵泉水调了些新磨的稻壳灰,小心翼翼往缺口里填,灰粒刚触到银须,便被吸了进去,缺口边缘立刻长出圈细密的银齿,形状与王村旧闸板上补过的木楔完全吻合。“老闸工说过,稻壳灰混桐油,补闸能撑十年。”他指尖沾了点灰,往银网上抹,灰粒顺着银须的纹路游走,在漩涡边缘画出个小小的稻穗图案,“你看这稻穗的颗粒数,二十四粒,正好是王村老稻种‘珍珠二十四’的粒数,灵潮连这个都记着。”

李村的兰紫色光晕里,铜锄划出的“护兰环”已经到了第五圈。李清禾把新采的兰露滴在环心,水珠刚落下,兰根便往深处钻了半寸,根须上的绒毛沾着光珠,在银网上拼出半朵兰花的形状。她翻开李月娘手札,正好翻到“五环比玉,六环生香”那页,纸页边缘突然微微发颤,从夹缝里掉出片干枯的兰花瓣——是上次整理手札时没发现的,花瓣的纹路与银网上拼出的兰花完全重合。“月娘当年夹在这儿的吧。”她把花瓣轻轻放在环心,兰紫色银须立刻缠上来,花瓣渐渐变得透明,化作层淡紫的雾,裹着铜锄虚影往第六圈去了。

刘石的游标卡尺卡在吴村网眼上,刻度停在四分三厘。他刚把“渠纹布”碎角往网眼里塞,布上的水波纹便突然活了,顺着银须往漩涡里流,每道波纹的弧度都与吴村渠段的弯道对应。“辰时测的四分二厘,现在长了一分。”他在本子上画了道弧线,“这增速跟吴村织锦机的经线密度变化完全一致,老织娘说过,‘水纹绫’要织到七分湿,经线才会有这弹性。”布角的“酿”字最后一笔突然往银网深处扎,带出些细小的丝线,竟在网眼里织出个小小的梭子虚影,梭子上缠着的丝线,颜色与吴村百年前的“潮蓝”色丝毫不差。

孙村的石磨虚影已经补好了五道裂缝。孙伯用麦秸秆蘸着灵泉水,往第六道裂缝里填,秸秆刚触到银须,便化作细小的银纤维,与石磨的齿痕严丝合缝。“老磨坊的石磨裂在光绪二十三年的洪水,”他数着虚影上的断痕,“当时第七道缝最险,离磨心只差半寸,是我爹用三捆新麦秸塞进去才撑住的。”麦芒白色银须突然往石磨虚影的磨心里钻,磨心处浮出个小小的麦仓图案,仓门的纹路与孙村老麦仓的铜锁完全一样,“灵潮这是在说,补好裂缝,就该轮到麦仓归位了。”

吴村织娘踩着梯子调整布角,水波纹刚漫过“护渠如护家”那几个字,最后那块刻着“安”字的瓷片便从漩涡里浮了上来。瓷片边缘有道极细的豁口,与织娘手腕上戴的银镯子豁口形状一般——那镯子是她奶奶传的,当年从渠里捞瓷片时被碎石磕的。“凑齐了。”她轻声说,瓷片刚落在“得”字后面,银网上的水波纹突然往高处涌,竟在梁上照出片水影,影里浮着吴村老窑工的身影,正蹲在窑边刻碗,刻的正是“护渠如护家,岁岁得平安”。

陈村老窑工往陶酒海里续了第五次兰露酒,孙村的木勺虚影已经归位,勺柄上刻的“孙”字刚与银网的纹重合,刘村的铜壶便从银须里慢慢浮起。壶嘴的弧度与刘村老铜匠铺的“龙首壶”分毫不差,壶身上的云纹里,藏着七个极小的圆点,正好对应七村的位置。“就差陈村的陶瓮了。”老窑工用手指敲了敲酒海,“这陶瓮当年埋在渠边,装着‘护渠酒’的酒母,据说埋够三十年,开坛能让渠水三年不冻。”话音刚落,银网中心的漩涡突然转得快了些,漩涡底浮出个模糊的陶瓮虚影,瓮口的绳纹与陈村旧窑遗址里挖出的残片一模一样。

影坐在木凳上,看着银网七村的纹路渐渐织成张完整的网。赵村的槐叶、王村的稻穗、李村的兰花、吴村的水纹、孙村的石磨、刘村的梭子、陈村的陶瓮……那些灵潮带回的虚影在银网上慢慢清晰,像老辈人正隔着时光,把没说完的故事,一点点绣进这张网里。

灶膛里的松木燃得正旺,赵山添柴的动作慢了些,他望着银网上赵村老渠工的身影,突然说:“我爹当年总说,渠水记事儿,你对它好,它就护着你。”银网上的槐叶虚影轻轻晃了晃,像是在应和。

王禾把新蒸的麦糕往银网边推了推,稻金色银须立刻卷着糕往漩涡里送,糕体落在陶片缺口处,竟化作层薄薄的米浆,把缺口补得更牢了。“老闸工说的‘稻养渠’,原来不是说喂渠水,是喂这银网呢。”他笑着说,指尖沾的米浆在银网上画出个小小的“丰”字,刚画完,稻金色银须便往字上缠,像是在珍藏。

李清禾数着兰紫色光晕里的铜锄圈数,第六圈刚画完,兰根突然往横向蔓延,在银网上织出片小小的根须网,网眼的大小正好能挡住蚂蚁——李月娘手札里说“兰根织网,虫蚁不侵”。她往根须上洒了点兰露,根须突然往深处钻,带出些湿润的黑泥,泥里混着粒极小的兰籽,与她今早埋下的那粒一模一样。

刘石的本子上又添了行字:“巳时三刻,吴村网眼扩至四分五厘,梭子虚影开始缠线”。他把卡尺收进工具袋,发现袋底沾着些银网上的银屑,凑到光下看时,银屑里竟裹着根极细的丝线,颜色与吴村“潮蓝”丝完全一致,“这是银网在学纺线呢,等梭子缠满线,就能织出完整的‘渠纹布’了。”

孙伯用麦秸秆补好了第六道裂缝,石磨虚影已经能隐约看到转动的迹象。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木牌,上面刻着“磨转三圈,麦香满村”,是他爹生前做的。木牌刚放在银网上,麦芒白色银须便卷着它往磨心里送,石磨虚影突然轻轻转了半圈,磨盘间渗出些细小的麦粉,落在银网上,竟凝成个小小的“收”字。

吴村织娘把“安”字瓷片嵌进最后个空位,银网上的水波纹突然往高处涌,在梁上的水影里,吴村老窑工的身影旁多了个孩子,正举着刚烧好的“渠神碗”往渠边跑,碗上的字还冒着热气。“那是我爹小时候。”织娘的声音有些发颤,水影里的孩子突然回头,眉眼竟与她儿子有七分像。

陈村老窑工往陶酒海里看时,陈村的陶瓮虚影已经清晰了些,瓮口浮着个小小的酒坛虚影,坛口的红布与赵村老渠工酒坛上的一模一样。“护渠酒的酒母,当年就是用赵村的酒坛装的。”他摸着酒海边缘,“七村的物件,原是早就连在起的。”

影翻开账册,新画的银网图上,七村的纹路已经织出了轮廓,像幅慢慢显形的七村渠系图。那些灵潮带回的虚影在图上游走,赵村老渠工在渠边写字,王村老闸工在补闸板,李月娘在兰圃浇花,吴村老窑工在刻碗,孙村老麦夫在推石磨,刘村老铜匠在打锁,陈村老窑工在埋酒……

灶膛里的火渐渐稳了,赵山添柴的节奏变得规律,像在给灵潮的归途打拍子。影知道,灵潮还有段路要走,银网的纹路还要慢慢织,但那些藏在时光里的故事,已经顺着银须,悄悄回到了七村的脉络里。

此刻,银网边缘的银须又往外探了寸,带着陈村陶瓮的陶土味,往陈村方向延伸过去,像在给即将到达的灵潮,又铺了段更暖的路。